李喜听得心惊胆战,面如土色,这厮脑子从没这般灵敏,几乎在楚寒山说完那一刻,他便哀号一声。
“家主!属下无能,白白花出万两黄金,却引来滔天大祸,请家主赐死!”
砰,砰砰!
一个一个的响头磕在地上,片刻间,李喜便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别磕了!你就是磕死了,又有什么用!废物!”
李修鉴狠狠瞪他一眼,此时他没功夫处理李喜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帐。
他揉着额头思索半晌,方道。
“寒山,别怪这小子了。杀了这小子也没用!
本家主从来没想到,那锦麟卫竟如此贪婪。
收钱不办事不说,还坑了我李家一把。
这样,你和李喜带兵出去,直接把那五只小队砍了。
我李修鉴拿这些人的脑袋祭旗,再传首江南,想来那些如惊弓之鸟的破落户,就不会狗急跳墙了。”
“不可!”
“万万不可!”
客卿徐谨舟匆匆推门而入。
他看一眼阻拦家主乱下命令的楚寒山。紧走二步来到李修鉴近前。
他是接到楚寒山的战报匆匆赶来的,好在来得及时,刚才可吓他一跳!
“东翁!徐某接到楚统领的暗信,说江南大小世家都对咱
们李家有了敌意?”
徐谨舟这话算是美化了,江南这片地界,早叫唐安造谣造得人心惶惶。
一群又一群的中小世家都对李家起了疑心。
李修鉴长叹一声,整个人都窝到那张巨大的椅子里。
“是。这消息着实吓人。我没想到唐安那小贼竟是个专业造谣的!现在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唉!”
徐谨舟缓缓落座。
“东翁,万万不可在明面上与朝庭翻脸。
咱们李家承受不起元康帝的打击。
咱不说您这算计成与不成。只说那锦麟卫可愿配合家主您的想法?华亭府那边唐安手下锦麟卫四千。
你能灭了他们派来咱家的几支小队,难道还能阻止唐安再派人过来吗?
家主您要把锦麟卫的人头拿来传首江南,您这是在打大康皇帝的脸啊。还传首江南!您想过这行为对对大康帝国是多么严重的挑衅吗?
徐某说句难听话,大康帝国没到王朝末年呢。
就算有,也得等元康帝北伐失败之后!
此时,京都的皇帝手握大军十几万,粮草无数。
您直接拿皇帝亲军锦麟卫的人头做文章,属下以为,就算元康帝再窝囊,再想北伐,对国内的一切势力进行妥协,他也不会容忍我江南李氏蹬鼻子上脸
。
皇帝只会令朝庭发兵十万,数十万大军下江南,灭我李氏一族!真到了那时,我李家离灭族不远啊。”
李修鉴大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现在怎么才能打消江南其它世家的戒心?”
“这个……”
徐谨舟一时间苦了脸。
“要不,咱们就丢些面子,把锦麟卫那副贪婪的嘴脸暴露出去?
依徐某之见,那些有心动一动的江南大小世家,此时尚在犹豫。
要么家主您以雷霆之势,打杀一二世家杀鸡儆猴,要么家主您能证明,咱们与锦麟卫毫无关系!”
李喜浑身一抖,眼睛却越来越亮。
突然,他大笑起来,再无方才颓势。
“某得徐先生,如得孔明也。
我想明白了!
想要证明跟那群丘八毫无关系还不好办?
李喜!
你马上往外放流言,就说咱们李家丢了一万两黄金。凶手就是那群在武城外游荡的锦麟卫!
他们偷了李家的钱不说,还故意拿了那装银子的箱子,诬陷我李家。
呵,区区四千两银子,他们也不想想,我李家堂堂簪缨世家,出手何曾少过万两白银!
还四千两,一看就是穷不起的朝庭才能想出来的诬陷数字。”
徐谨舟
抚须微笑。
李喜心里咯噔一下,他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万两黄金!
不过此子确是暗卫中少有的好手,哪怕心脏快跳出来,口中却沉声应道:“属下领命!”
李修鉴叮嘱道:“再出问题,你也不必回来见我。自裁罢!”
李喜躬身应喏:“定不负家主所托!”
他转身往外就走。
等这厮走没影了,李修鉴冷哼一声,又下令道:“寒山,我不敢赌出这条流言之后,江南那帮鼠目寸光之辈,会不会信我李氏。
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他们敢支持一群废物流民军,我李修鉴又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