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太子和司徒剑南都无声地笑了笑。
唐安直接举起酒杯。
“算了,马上就回京了,咱们也算将江南处理完了。反正大功一件,没人能隐匿我们的功绩。
来来来,这一杯酒,敬咱们三人。
想当年啊,咱们三个带着几千兵马下江南,哪能想到今日之威风。
我更想像不到,殿下竟有如此魄力,直接平定江南大半世家。江南本土百姓有了这些土地,能过三十年太平日子,可都是托了殿下您的福气。
唯一可惜的,就是殿下您的名声了。
可是您的名声不好,却只在仕林层面,对于底层的百姓来说,殿下您就是咱们大康的未来,是当之无愧的国之储君。
此次回京后,再交上去大笔银两,想来陛下一会儿为您高兴。至于朝中的大皇子,四皇子什么的……”
唐安不屑一笑:“没有寸功于社稷,这些人可无法当殿下您的对手。”
“哈哈哈哈!”
被唐安这么一吹捧,梁乾得意大笑。
“唐大哥,若非有你,孤王也做不到这一点。来来来,我给唐大哥满上,这一杯啊,我敬您!”
唐安忙一捂杯口,他笑着一指司徒剑南。
“殿下说笑了,您和司徒将军风里来,火里去的,天天在外头做砍头的买卖,这风险可比我大多了。这第一杯酒啊,您得先敬司徒将军。”
梁乾哈哈一笑:“都敬,都敬,你们二位,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少了哪个,我一个光头皇子,都是得死在江南。”
说罢,他先后给唐安和司徒剑南斟满了酒,方举起杯,一饮而尽。
桌上两人纷纷给面的将杯中酒喝完。
唐安再次举起杯,正要说话,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笃笃笃!
“什么事?”
唐安有些不悦地问。
外面侍从并未进来,只在门口低语。
“大人,东城门外来了一队探马,他们自称是宁安侯的部下,又说,后边大部队离城十里,马上就到。
还有,呃……
他们说,让大人您尽快准备三千人一月的粮秣。
再有,对方似有意让大人您出城十里相爷。”
与唐安同坐一桌的太子和司徒剑南,在听完这句话后,皆面带不悦之色。
“咔嚓!”
唐安看向梁乾。
就见梁乾的酒杯被他捏裂一道口子。
“呵呵!好胆,都是钦差,刘子奇凭什么
叫咱们出城相迎?孤还是太子,国之储君,他怎么不说入城拜见?”
司徒剑南也不由皱了皱眉:“出城十里相迎,以钦差的身份来讲,江南普通地方官这么做,没什么毛病。”
梁乾愤怒道:“咱也不是普通地方地官啊!哦,他们是钦差了,那唐安手里的圣旨是什么?废止吗?都是钦差,凭什么叫咱们出迎?不去!”
唐安也点了点头:“确是如此。殿下也在这里,总不好叫殿下也跟着出城十里去迎他们,此于礼不合。”
突然,唐安顿了一下,他恍然道:“我明白刘子奇的想法了。
他这是试探殿下在不在城中。
我们自然不会出去迎他!”
梁乾冷哼一声:“别理他们,让刘子奇自己入城!”
唐安转转眼珠:“出城相迎也不是不行。这样吧,借着这事,司徒大哥你马上出城,将抄来的银两运到船上去。然后你提前先走。
我再将咱们早定下的北军军饷,当面交给刘子奇。他们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嘛,正好了,让他们见识一下五百万两银子的魅力!”
梁乾眼珠一转,就明白过味来了。
“唐安,你是想给刘子奇他们找麻烦?可,可咱们不是
和他一起上路吗?他们遇上麻烦了,咱们焉能好过?”
唐安眼皮一翻,“你听谁说的,咱们要和他们一起走?
本官乐意跟他们一道回京,刘子奇还不乐意呢。
等一会儿他们入城,以刘子奇这个南人在江南的根基,一定会马上知晓咱们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他能不知道这里边有多大的利益?要是这样他们都肯马上离开江南,随我们一同北上,我就直接抹脖子自杀!”
嘲讽完刘子奇,唐安看向梁乾:“虽然他必然能知晓殿下的所作所为,但若他不提,咱们也不必事事告知。”
司徒剑南直言道:“宁安侯一定会打听的,他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只要他问了,下头的人不会刻意隐瞒。这事瞒不了多久。”
唐安当机立断,“那就将咱手里的剩余的田册给出去。”
“什么?”
司徒剑南大吃一惊,“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