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奇怒道:“李公公,您可是钦差大臣,看到江南生灵涂炭一片,无数和百姓在血水中哀号。
而做孽之人却是当朝太子!
您就不该向陛下说句实话吗?
以在下看来,公公可以不上表弹劾,但是据实以报,却是最基本的原则问题。
江南动乱,太子大开杀戒,抄家灭族,如此堪比商纣之事,必要上呈陛下。
而且,本官以为,为江南的稳定,不致让太子将江南赋税重地逼到造反,我们还要步步为营,将太子杀人抄家之事一一纠正,以安江南民心!
更重要的是,太子明知是错,处处隐瞒此事,竟令渔州府一府百姓敢怒不敢言。
此事为实!
本钦差派人亲眼所见。
可想而知,太子在江南之地行事是多么的恶劣。
还有,本官差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太子从良民手中夺来的田地,竟拿去收买军队。
他是当朝太子,施恩于百姓已是不妥,此时竟敢拉拢军队,我看太子这是想公然造反!
公公,事已至此,您竟一言不发,他日太子举兵,若他日叫陛下得知真相,您真的能安稳如初吗?
我们做下臣的,有些事,还是要据实以报为上。
公公以然如何?”
李海看着刘子奇振振有词,突然冷笑出声:“刘大人,您也别拿大话糊弄咱家。咱家弄鬼时,您还没入朝呢。
我实话告诉你,弹劾太子之事,我是不可能和你联名的。不过据实以告,将江南最近发生的事上报给陛下,只要陛下问起,这件事咱家会如实上报。
但是刘大人也别指望咱家多加几句不妥之言。咱家是陛下的是家奴,家奴只会做家奴该做的事!
还有,令太子和唐安一起回京之事,咱家竟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呢。刘大人,您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刘子奇再一次开口,竟没提半点跟钱财有关的事,李海不耐烦他的隐晦了。他直接开口反将了刘子奇一下,顿时让刘子奇的脸色骤变。
刘子奇半晌没有反应,李海笑了笑,他捻了捻手指,问:“刘大人,您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旁的想法?”
李海的小动作是做给刘子奇看的,这大康朝的礼部尚书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原来李海这是嫌弃没谈明白钱的事啊!
深吸一口气,刘子奇在心里暗骂一声死太监,死要钱之后,只得再次开口许诺。
“李公公,当着明人咱们不说暗话。太子在江南
大抄特抄,我的本意是将他手里的钱财扣下来。到时候这笔钱财咱们一部分物归原主,而一部分无主的,咱们三七分。”
“咱家七,你三?”
李海淡淡地问。
刘子奇脸一沉,怒道:“在下还得拿出部分钱财安抚江南地方,从中取其七怎么了?公公莫要太过贪心。几千万的钱财,三成不少了。”
李海一声冷笑:“你刘子奇要是弹劾太子,那么太子抄家所得,就不能是个秘密。
这钱是一定要上报的。到时候,就算像你说的,需要归还一部分,可是余下的钱财,你不是说要归到国库吗?
你也别把帐目弄得不清不楚糊弄咱家。直接说个数吧。不过咱家提醒你,少于一千万两,你就别开口了。想让咱家出手,就这个价!”
图穷匕见!
李海这几句话可算把刘子奇给气坏了。
就凭李海这个死太监,也想从中挥一千万?别开玩笑了!
刘子奇不想答应,又有些迟疑,因为李海这人也许不会做事,但是他是一定能坏事的!
在大把捞钱的当口,刘子奇还真不敢得罪他。
“李公公,咱们两人就算想的再好,你我也绕不开褚侯啊。
他手里有兵
,江南之地的兵马还早早叫太子收买了,现在你我在江南可算是举目皆敌啊。
您要是对三成不满,那宁安侯那里咱们得给出多少啊?”
这话一出口,顿时把李海给说愣了。
他确实把那武夫给忘到脑后去了。
不过刘子奇说的也是个事实,想分润这笔钱,他们就得先有武力。否则光是江南各地的军营,就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障碍。
“刘大人,要是像你说的,要归还那些世家大族的钱财,咱家看,此事着实不妥啊。
不管太子和唐安以前干的事混帐不混帐,这些豪绅的地,多数都落到了江南各地军队手里,总归是个事实。
咱们要是归还世家的家财,那些算不算在里头?
若算,咱们就得从普通士卒手里抠地,那分明是逼人造反啊。到时别说你了,就是加上宁安侯褚云,也别想从江南讨得好去。说不准你我都得死在这里。”
刘子奇脸一红,李海早先就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