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泪流满面,真不容易,几番解释,这些人终于信了他的话!
看来他这小命算是保住了。
交待事实前,唐王试探着问道:“那我全说了,你们肯放过我不?”
程家主直接就乐了。
“你小子算哪颗葱!一介普通宗王罢了,哪里有宗正和大皇子身份高贵。
只要你老实交待,放你走也不是不行。说吧,那处山谷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提过四千万两的银子,这事也是真的吗?”
唐王连连点头:“是真的,是真的!这事我敢用项上人头做保!
我们这群宗室亲王就是知道压运银两的主将不在营中,才敢带着偷偷去抢银子。
那些人也好对付得紧,就我们王府侍卫的战力,就从那数千辆银车里,强抢到二三百辆。”
“假的!”
程家主突然大喝一声。
唐王吓得一哆嗦,他心里发毛,方才他的话确实有水份,可是对方怎么瞬间就听不对了?他说谎就那么显眼吗?
程家冷笑:“就你们这些大康宗室的贪婪劲儿,要不是对方不够强,你们怎么可能只抢几百辆银车就放弃了?
给家主说实话!
你再敢耍小聪明,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唐王摇摇欲坠,可心里却不像方才那般惊慌了。
因为对方并没看穿他的谎言!
“大人饶命啊!小王说的是大实话啊!您别看我们是大康宗室,一个个花天酒地,作威做福。
实质上,元康帝他对我们这些人并不好。要不我们也不会缺钱缺到跑来抢钱啊。
就算是抢钱,我们也不敢做得太过份。我们也怕啊,就怕上头的皇帝真因为抢银子这事,拿我们的人头祭旗。所以我们也只敢抢个零头。
再多,就算那些银车放到我们面前,我们也不敢抢啊。因为那钱他烫手啊!
况五六百万的银子,是真的不少了。那国库一年也未必有这么些钱压库呢。”
程家主一愣,他看了一眼刘家主。
刘家主点了点头,“元康帝对宗室不太好,确是事实。若大康宗室都像唐王这般胆小如鼠的话,他的话应该没有水份。”
“这么说来,那山谷里的银子,还真就是随手可得啊!好,好,简直太好了!刘兄,咱们何时出兵?”
刘家主迟疑了一下:“咱们这些年行军速度太快,后勤辎重之事,我并不了解。
程家主你说,咱们要是把那山谷里的银子都抢到手,那些银车往
哪里放?
你程家在京郊的庄子,能安放到这么些车辆吗?
无处安放的话,如此庞大的车队,咱们就算再隐藏,也会被禁军抓个正着。
到了那时,你我可就要给这些银子陪葬了。”
程家主皱起了眉头。
“我能处理二百来辆马车,再多就不行了。你刘家……”
刘家主直接摇头:“我家不行,刘家在北方没那么多的落脚地。
最多一百辆。也就是咱们强抢到手的这些车能保住。
再多就不行了。
不过,咱们要上紧急联系上咱们后头的人手,倒是可能再处理一些。
但是再多,不会超过三五百辆。
就这,还得防着禁军挨家挨户的严查。”
程家主直接翻了个白眼。
“太子又没来北方抄你们的家,怎地连个庄子都拿不出来。真穷酸!”
刘家主被他这话气得直哆嗦。
“程鲤!你腔子上顶的是脑袋吗?你知不知道大康自打开国后,京郊的土地有多难得?
我告诉你,这里每一块地,都被京中的权贵瓜分完了。
你想在京郊置产买地,除非是不足十亩的下田才能落到普通人家手里。
像我等小世家,想在京郊找个落脚点,能混个几
十亩的上田,加上几十亩的中下田,已是刘家经营有方了。
你们程家要不是开国之时,把女儿嫁给京中赤麟卫副将做了正室,就你家那几百亩的上田,早叫人抢跑了。
现在跑本家主面前说风凉话,你脸皮有多厚?”
这下轮到程鲤暴怒了。
“刘彦振!”
刘家主不以然地道:“怎么,伤到程兄你的脸皮了?那你怎么不说方才没给本家主面子?”
程鲤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是这一次世家联盟袭击太子的首发人。
作为头领,他暂时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刘彦振因为一点小事起争执。
哪怕这位刘家主暗指他程家靠着裙带关系才发达的。
不过程鲤心里窝火,他一扭头就瞪向老实得不行的唐王。
“唐王,你去前头带路!我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