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未年说完,去看尚大勇,尚大勇马上反应过来。他连连点头:“国公爷您也领过兵的大将,您得体量咱们啊。
我们两个做主将的,面对这种情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朝安眉毛一竖,怒道:“都是屁话!
罢了,本国公不与你们谈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我只说一件事,你们的欠饷,由老夫这个户部尚书亲手发放,不会少你们一文钱!”
朝安说得斩钉截铁。
尚大勇顿时乐了。
就见他拍拍胸口,大声应道:“朝国公,既然您表现出如此诚意,那末将……”
“尚大勇你闭嘴!”
一旁的张未年忽地大喝一声,压下尚大勇的声音。
朝安眉头一皱,一脸不解地看着张未年。
“张总兵,你这是何意?莫非你小子打算跟着唐安一条路走到黑?
你要知道,满朝文武中,惦记这笔钱的可不在少数。
你若听从唐安的话,让这些银子无法进入国库,到时候,那些人对付不了太子,可是他们一定能捏死你这等小将。”
张未年神色微变,但还是坚持道:“朝国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那你是几个意思?”
朝安声色俱厉地训斥
道。
“老夫身为户部尚书,亲口应下给你们发饷银,怎么着,这等条件你们还信不过老夫吗?
马上跟着老夫把唐安拿下,把在场所有银车都压运进户部。老夫自然会记你们五军都督府一功。
你们的欠饷,根本不是问题!”
尚大勇连连点头,一脸的忠心。
“朝国公您放心,我这张兄弟就是想的多,你等我劝他几句。”
这厮说完,扯着张未年就低声质问他。
“张老大,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瞧着朝国公诚意十足,你因何总有问题?
你要是怕了三千营那群家伙,一会儿老子可以打头阵!
不是我说你,过段时间朝中就要北伐了,咱不把手底下的人哄明白了,你以为到了战场,咱们还能立下不世之功,封妻荫子?
还有,唐安那小崽子虽然名声不错,但是我可从没跟他共事过。
这厮文质彬彬的模样,总让我想起朝中文官那不怀好意的态度。
与其信任这小崽子,我宁可相信朝国公!这位老将自有操守,否则陛下不会把他放到户部当尚书。
张老大,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张未年看着尚大勇,苦笑不已。
“大勇,你小子想什么呢?
你以为我怕了三千营?呸!都是西北拼杀出来的亡命徒,死我都不怕,我会怕他们?”
“那你偏向唐安做甚?”
尚大勇一脸不解地问。
张未年怒道:“咱们吃了这些年的军饷,你总不会忘了户部的漂没吧。
咱们该得三百万,要是经了户部这一道关卡,再过了兵部那群老爷,到咱们手里的钱,能有一半就算好的了。
明明三百万银子,到手才一百五十万。
甚至比一百五十万还要少。
你说说,你叫我怎么想?
除此之外,你也听朝国公说了,这钱是太子给皇帝的,咱们偏帮了朝国公不要紧,却是把皇帝的钱,送给了朝廷户部。
按法理来说,整个大康都是皇帝的,这钱放到户部也没错。
可还是那句话,这私房钱和公中的银子能一样嘛。
我担心,咱要是帮了朝国公,等到北伐的时候,皇帝小心眼发作,直接把咱们兄弟留守京城。
到了那时,什么封妻荫子,那就全没了啊。”
尚大勇脸一白,他当场就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
这一巴掌,又脆又响。
顿时,这厮的脸肿了半边。
“我真是脑子里进了水,这事还真得听张老大你的
!
张老大,你就说咋办就咋办!
我方才是真不好意思卷了朝国公的面子,毕竟咱们能在这块儿伸手捞银子,多亏了朝国公去找咱。
否则这钱咱连汤都喝不上。”
张未年拿直肠子的尚大勇没办法,提点他道:“一会儿你不许说话了。一切都交给我!”
说完,他转身就要跟朝国公商量。
然而不等他开口,对面朝国公率先开口了。
“张总兵,尚总兵。
我说这钱入了国库后,给你们补欠饷。
这钱是给你们酬功的。
所以是实发。
毕竟我户部是借你们的力,才能把银子拿回国库。
户部的官员会认帐的。
所以这钱,该是你们的钱,一分也不会少!
还有,要是你们不相信老夫的话,大可在压运银子的时候,老夫提前把欠饷发给你们。
还有,你二人也不想得罪满朝文武吧。
得罪了陛下,只会让你们前途晦暗。
可是得罪了满朝文武,你们两个小将别把自己的小命赔进去!”
朝安满含深意地提点了他们一句。
张未年呆了,尚大勇张了张嘴,只觉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