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我耍什么花招,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牧星野的眼底渐渐没了耐心。
阿四的伤,等不起。
他让廖老头看了,毒箭射穿了阿四的胸膛,所幸没有伤到心脉。
毒素可以吃药慢慢将养着排出去,但伤口的腐肉却必须清理掉。
但清理的过程中会大出血,而木夷粉正是止血的神药。不但如此,木夷粉对伤口的恢复也极为有利。
可惜这种药材只有偏远的蜀地才有,纵使他家财万贯,一时间也弄不来这药粉。
好巧不巧就碰到了沈夭夭,真真是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才派人盯着沈夭夭。
若是眼前这人再推三阻四的,他不介意采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哎呦,疼死小爷了!”此时,摔在地上的沈夭夭正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快要摔成两瓣的屁股,丝毫不知道某人的心思已经千回百转了。
牧星野往沈夭夭的方向踏了一小步。
“停!别过来,我给你就是了。”沈夭夭似乎预知到了危险,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布袋子,一瘸一拐地朝牧星野走去。
“给你,哎呦——”
就在沈夭夭将布袋子放进牧星野手里的那一刻,她脚下一崴,重心不稳就朝牧星野怀里摔去。
而牧星野虽然警觉性高,却在拿到布袋子的那一刻放松了警惕,竟真的让沈夭夭得了逞。
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具温软的身子已经扑到了怀里。
“冰块脸,对不住,脚崴了。”
牧星野刚想推开沈夭夭,她却已经自己抽身离开了,仿佛蜻蜓点水般短暂又迅速。
他心里居然划过一抹短暂的失落。
暗暗感慨着这小兄弟的身段倒真是好,竟不似寻常男人那般坚硬紧实,反而柔软而富有弹性。
若不是沈夭夭嘴边的小胡子及身上带着的匪气,他都要怀疑眼前这个小兄弟是不是女儿身了。
不,不可能会有如此大胆且狡诈的女子。
牧星野心中暗自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荒唐想法。
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虽然大晟国民风开放,允许女子抛头露面,但他平生所见的女子里,无一不含羞带怯,娇媚羞涩。
便是有那豪爽不羁的,也会刻意和男子保持距离。若是她们脚崴了,是宁愿摔在地上也绝不肯跌入男子怀中的。
像沈夭夭这种“投怀送抱”的,是绝不可能存在的。
牧星野彻底打消了疑虑,拿着药粉袋子掂了掂,对沈夭夭道:“在下急着去救朋友,出门走得急忘了带银子,等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等等!
事成之后?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要接着派人跟着自己了?
“等一下!”沈夭夭不情愿地叫住了转身就要走的牧星野。
“我告诉你,反正东西你也拿到了,那就不许再让人跟着我了。否则,你就是忘恩负义、言而无信、恩将仇报、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无耻之徒!”
沈夭夭把所有能想到的贬义词全用在了牧星野身上。
牧星野顿了一下,继而点头道:“也罢,过几日你到日升钱庄去拿报酬吧,我会让掌柜的给你备好银子的。”
他这话说得甚是随意,但不知为何,沈夭夭心底却莫名信任他。
他说这话,应该就不会再让人跟着她了吧。
至于报酬——
沈夭夭心里忍不住嘿嘿了两声。
没等沈夭夭乐呵完,就见那人运起轻功,白色的衣袂随风而动,转眼间就消失在密林深处。
等牧星野彻底走远后,沈夭夭才摊开手掌,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赫然出现在掌心。
沈夭夭盯着手里的玉佩洋洋得意道:“居然敢威胁本小爷,小爷我先收点利息。”
语毕,她把那枚玉佩举到眼跟前,仔细端详起来。
这玉的质感极好,触手温热,四周雕刻着镂空花纹,极具层次感,玉的正中间则端端正正刻着一个“陶”字。
陶?
沈夭夭想起男人说的日升钱庄,又想起他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及一身白衣,心里暗暗犯起了嘀咕。
难不成这人是京城第一首富陶万三?
传闻这人身份特殊,背景十分复杂。平日里喜着白衣,不仅跟朝中大臣多有往来,更是和江湖上各种旁门左道的门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谓是黑白通吃。
如果这人真是陶万三,那自己岂不是把他给得罪惨了?
沈夭夭忽然就觉得手里的玉佩有些烫手。
不不不,或许只是撞姓氏了也说不定呢,沈夭夭安慰自己。
想了片刻,沈夭夭颇有些头痛地甩甩头:“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