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明白了牧安泽的意图,身体在一瞬间的紧绷之后就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果然,手掌在离她头顶不到两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牧安泽看着双眼紧闭,咬紧牙关,一脸恐惧模样的沈夭夭,眉头死死地拧了起来。
这人不像是会武的样子。
那刘生,到底是被谁给送进来的?
可以肯定的是
“我手下的探子说,你从蜀地来。”
“是。”
但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股势力又是怎么跟刘生撞上的呢?
牧安泽的眉皱得死死的,盯着沈夭夭的目光也越发阴沉。
他朝沈夭夭的方向走了一步。
“殿下,那院里的这些人……”田客本来也要跟着牧安泽离开,可一看到跪在地上的几人又犹豫了。
牧安泽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道:“刘生的事想必与他们无关,罚些银钱敲打一番便让他们滚吧。”
田客对管家点点头,自己也便跟着牧安泽离开了。
跪在地上的沈夭夭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刚刚都想装晕蒙混过关了,得亏来了这么个事。
会是陶万三出的手吗?
上次庙会的时候,皇上等人也同样遭到了黑衣人的攻击,难不成上次的刺杀也和陶万三有关?
他和朝廷有仇吗?
但不管怎样,自己眼下的危急起码是解除了。
一时间,沈夭夭的思绪千回百转,她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跟着前面的人往旁边的小门走。
“主子,您慢着些。”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前面几人赶紧避让行礼。
沈夭夭依着众人的模样垂头退在道路一旁,只看到一片鹅黄衣角自眼前飘过。
她鼻尖甚至还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月桂香气。
是她。
沈夭夭心念微转,把头埋得更深了些。
方月心思甚是缜密,自己的把戏不一定能瞒得过她,若是被她发现自己出现在王府里,今日怕是脱身不易。
所幸方月并未朝她这边张望,只扶着素云的手晃晃悠悠地朝后花园的方向走。
等方月走过去后,沈夭夭舒了一口气,这才直起身子跟着众人往外走。
走在前面的方月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站住。”她忽然回首,叫住了即将离去的沈夭夭几人。
牧安泽转扳指的手忽然一顿。
不愧是在宫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察言观色的本领无人能及。
片刻后,他叫来田客,吩咐道:“把素云带到花厅,不要惊动方月。”
“是。”
不多时,一脸惶恐的素云被带到了牧安泽跟前。
“殿下。”素云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
牧安泽坐在太师椅上瞥了她一眼,闲闲地啜了一口茶水,并未让她起身。
“素云,你跟着你家主子有段时日了吧?”牧安泽把茶盏放在桌上,右手的中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素云听着那一下下极有规律的敲击声,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牧安泽的性格最是喜怒无常,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眼下她摸不准牧安泽的心思,只小心翼翼地道:“回殿下,奴婢自去年八月份开始就跟着主子了。奴婢和家父进京寻亲,路上遇上盗贼,是主子路过救了奴才,可惜,奴婢的父亲已经遭到了那些贼人的毒害,再救不回来了。奴婢家贫,还是主子出钱帮忙安葬了家父,自那时起,素云便跟着主子了。”
“哦?原来是救命之恩,也怪不得你对你家主子如此衷心了。”牧安泽的语气轻飘飘的。
“素云,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你家主子有难,你有机会救她,那你,帮还是不帮啊?”桌案上不知何时放置了一把精致的匕首,牧安泽问这话时拿着那把匕首在手里把玩着。.
素云伏在地上“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对牧安泽掷地有声地道:“若主子有难,素云便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保下主子!”
“是吗?”牧安泽阴恻恻地笑了,把匕首从刀鞘里抽出来,对着锋利的刀锋吹了一口气,“那你就自行了断吧!”
他说着将那把匕首甩在了素云面前。
薄如蝉翼的刀锋闪着凛冽的寒芒,映出了素云惨白的脸。
素云嘴唇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咬牙看着牧安泽:“殿下,奴婢并不惧死,但殿下总得让奴婢死得明白。殿下可否告诉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主子又因何有难?”
牧安泽睨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道:“刘生。”
闻言,素云整个人如坠冰窟,全身僵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牧安泽接着道:“方月是本王的侧妃,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本王为了侧妃的清誉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