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漫不经心,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可素云却再不敢小瞧这位寿王殿下,她明白牧安泽是在为先前问话的事敲打她。
素云略显惶恐地拜了下去:“谢寿王殿下不杀之恩,殿下的教诲奴婢定会谨记在心,再不敢欺瞒殿下。”
“这边无事,你且退下吧。方月那边,你知道该怎么说。”
“是,奴婢告退。”素云垂着头,依着规矩战战兢兢退下去了。
她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宽阔敞亮的厅堂,眼底闪过一道深深的恐惧。
牧安泽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鹿久。”素云走后,牧安泽轻唤了一声鹿久。
“殿下。”鹿久恭敬地等候吩咐。
“今日之事你回宫禀了母亲,量体裁衣的事择日再议,你且退下吧,把田客叫进来。”
“是。”鹿久退了出去。
田客很快走了进来。
“把方月被人玷污清白的事传扬出去,并说本王要退婚。”牧安泽脸上的笑意十分凉薄。
“这……”田客有些犹豫。
他是牧安泽的贴身侍卫,自然知道牧安泽对这位侧妃殿下有多喜爱,也知道他家主子平日里对自己的脸面看得有多重。
殿下刚刚还想着把消息压下来,护着他那方侧妃呢,这怎么一会儿的时间,就改变主意了?
“你有意见?”见田客迟迟不回应,牧安泽斜睨了他一眼。
“奴才不敢。”田客一惊,赶忙跪了下来。
牧安泽眯了眯眼,再度吩咐道:“去查查那家归云菜馆的掌柜的,看看他什么来头。把人抓过来。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和胆子,居然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弄进寿王府。”
他说到最后语气森冷,眼底凶光毕现。
“是。”田客恭敬地伏在地上。
“滚吧,本王要出府一趟,你办完事情去飘翠院找我汇合。”牧安泽吩咐完正事,拢了袖子起身就走。
“是。”田客跪在地上,一直等牧安泽离开了才抬起头。
沈夭夭这边。
“若是他执意要护着方月呢?”牧星野修长的手从桌上捻起一枚桃花糕。
沈夭夭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从桌子上抓起杯子,仰头咕嘟咕嘟几口把茶水灌下肚,用袖子一擦嘴巴道:“他不会。”
“哦,你何以见得?”牧星野神色淡淡。
沈夭夭咧嘴一笑:“寿王那人我虽然没近距离接触过,但看他行事风格,是最不喜受制于人的那种。方成阳那人我也了解,给他一口吃的恨不得连皮都给你扒下来。人心不足蛇吞象,因着方月,他少不得要从牧安泽身上捞些好处,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方成阳是个不知满足的,长此以往,牧安泽心里必有嫌隙。如今有这么一个为难方成阳的好机会,他不会放过的。”
牧星野抬眼看了她一下。
这人有时候还真是心细如发。
“你这次惹的,可是寿王,就不怕引火烧身,给自己招来大麻烦?”他问。
闻言,沈夭夭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
她打开桌案上的食盒,把里面的饭菜一样样地端出来,十分殷勤地把筷子递到了牧星野跟前,笑得极其狗腿:“这不是还有您老人家嘛。”
说罢还对牧星野眨眨眼。
她是惹不起,可陶万三和他身后的“罗网”惹得起啊!
到时候牧星野随便动动手指头,保住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牧星野盯着沈夭夭握着筷子的手看,片刻后还是接了过去。
然说出的话却一贯毒舌:“笑不出来就别笑,跟个土拨鼠似的。”
沈夭夭脸上的笑僵住了。
宛如一朵怒放的菊花突然止住了动作。
你才土拨鼠,你全家都是土拨鼠!
沈夭夭怒极,在心里暗骂。
她本想发作,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有求于牧星野,就只能把气咽回了肚里。
她拉长了声音,没好气地道:“是,爷教训得对,爷慢用,小子就不奉陪了。”
说罢拎起桌上的空食盒,对牧星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就走。
牧星野看着她的背影,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酸笋鸭肉。
这是他最后一次帮沈耀。
等这场风波平息后,他就会和沈耀离得远远的,再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
牧星野心里这样想着,只是他那眼底,划过了一道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苦涩。
沈夭夭被直接带去了寿王府。
那群押着她的侍卫十分粗暴地把她往府里的暗牢一推,把牢门一锁就大步离开了。
“哎呦,疼死我了。”
沈夭夭被推得摔倒在地上,她嘟囔着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