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无迹,幽深长隧,一股莫名寂静,悄然蔓延其中。
有物,无人,有影,无声,是何种的诡谲,错落一地书痕。
伴随着月光自洞壁打入,诡异曲调盘踞回荡其中,只见一册奇诡之书出现在月光之下,其上赫然书有“圣魔元史”四字。
只见那书约有一人高,尺许厚,周围空间不断波动,每隔一段时候,便有书册自虚空中出现,随意的掉落在地上,也有地上的书册悄然消失,不知所踪。
幽暗的长隧,奇异的景象,宛若恶兽之口,似要勾起人心最深处的贪婪,将其彻底吞噬。
倏然,昊光穿透层层云海,方圆千里顿时亮如白昼,霎时儒辉映八方,儒风暖物寒,一股宏大气机将鬼藏元窟的空间封锁。
随后,一道恢宏剑光出现在天际尽头,剑气破空穿云扫落,无可阻挡,苍茫云海被一分为二,似乎整片天空都在被强行撕裂。
不过瞬息,剑光便已杀至鬼藏元窟所在的千丈高峰,伴随轰然一声,高峰顿成峡谷。
裂缝直接开至圣魔元史面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随意散落在地上的那些书册,更是未被伤到哪怕分毫。
这代表着,出招之人对距离与力量的把握极为精准,足堪称得上出神入化。
裂缝之中有寒气不断向外蔓延,将此地本就被封锁的空间冻结。
突如其来的变数,让圣魔元史有些想骂人,作为一本有智能的书,它之一生,只能用颠沛流离来形容。
关于自己从何而来,它并不清楚,当它有记忆开始,便在那东皇玄洲之上的国度,金狮帝国的宝库之中。
可惜没过多久,天降裁决,玄洲大地被一分为七,金狮帝国因此覆灭,它被翻涌的海浪席卷,打落到了海中,经过了漫长的时间,方才漂泊到这神州大地。
又过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如今的栖身之地,之后便一直安分守己。
平日里也没做什么,更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也就是通过自身能力,自各处借阅典籍,以此不断完善自身。
并且,只要是有主之物,大多时候它都会在事后还回去。
在这样的前提下,它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会遭此无妄之灾,完全不合理啊。
迅速的检查过自身所作所为后,圣魔元史更想骂人了,总不能跟它最近感应到的那件事有关吧。
作为一本有智能的书,既然有了智能,便不会一直想以这种形式存在。
在“内心”深处,它也是想褪去书体,以人形来行走世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一个山洞里躺着。
正好在前段时日,它自冥冥之中感应到,似乎有什么事能让它得偿所愿,但具体是什么,它尚且不太清楚。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有人找上它了,关键是它都没在这神州苦境冒过头啊,怎么可能有人知晓他之存在?
总不能说,对方是创造它的人吧?或者跟创造它的人有关,也说不定?再不就是某些典籍背后的主人?
不待圣魔元史再继续猜测,一声龙吟传至,只见一头暗紫色的狱龙自远天而来,那立在龙背上的身影,手中提着一支苍青色剑器。
“这地方,还真不太好找。”
运功散去剑锋上那一寸寒霜,蔺重阳望向远处的那册“书”,将左手中盘旋的那一缕气机掐灭。
仙踪无名当时说得好听,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圣魔元史的具体位置,只不过当年随手截留过一缕气机,恰好就这么用上了。
只能说,无心插柳然后血赚了一把。
在离开北海灵洲之后,蔺重阳先顺路去拜访了一番天策真龙,随后才与夜云顺着那缕气机,一路寻至此地,中原某处无人山脉的某座千丈荒山。
自从在西武林的动作暴露之后,厉族索性不再如从前那般掩饰,虽然没有全方位的开战,但也称得上动作频频。
树林之内,只见一名头顶宝冠,身披白色袈裟的佛者,似在依靠着某种踪迹寻找着什么,佛者法相庄严,背负着一支金色长剑法器,手持一支金色短柄法杵。
行至中途,林中气氛倏变,迷茫雾气伴随诡异之风,扰乱佛者视线。
“嗯?风中气息有异,看来便是在此处了。”
随着蕴果谛魂话音落下,林中似有不明野兽不断腾挪,气机与风相合,行动异常敏锐。
敌暗我明,地藏圣者不惊不动,暗自提元,于刹那之间窥得破绽,而后
“普行胎狱度众生!”
只见蕴果谛魂手拈法印,地藏圣者八苦谛听绝式首现,霎时佛光普照,映照三千,使盘踞林中之诡雾一扫而空。
一招试探,却是攻势落空,蕴果谛魂空门乍开之际。
吼!
伴随一声兽吼传出,暗中之人顿时现身,绿戎赤发,形似野兽,双手各佩戴一副利爪,直袭向圣者空门。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