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王浮空光似练,峦壑低眉岩折腰;央影横斜千云倾,晚树重茵荇藻凌。
朗月清风,烟草茫茫,两道身影并肩同行。
仙羽宿一轻摇,剑谪仙关心道:“好友当真无恙?”
“无妨,好友该对我有些信心才是。”蔺重阳摇了摇头,回答道。
到了他这一步,些许损耗,甚至连九牛一毛都称不上,哪怕是帮青玉镜炼就元神,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对自身力量的细微控制上,以免自身意志将好友侵蚀同化。
毕竟,这方面若是出了差错,那可真的是要死人的。
与之相较,日夜殊界那造躯塑形的技术,便有些放不上台面了。
起码,以他与仙踪无名在这方面的造诣,能够轻松将其破解,若有需要,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再给他埋些雷。
剑谪仙轻叹:“此番亦是仰赖好友之助了。”
“好友言重,此番可是全靠好友总揽全局,事情才能解决的如此轻松,后续亦需好友从中周全。”
至于岳云深,在忙完后,便被两人给丢回玉龙居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这位好友功体未复,是个战五渣呢?
为了好友的安全考虑,这种高端局,他还是别掺和为妙。
而且,不同于他们两人,身为一方之主皆有着极强的自主性,岳云深那边,可还有鬼智等人作为掣肘,在边缘打打下手还成,却是不宜入世太深。
不过他此番,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独千秋将要功成了。
像这样的高端战力,平时可以不用,但需要的时候不能没有。
有一张足够强力的底牌,会让人安心不少,最少不用担心,岳云深哪天落单之时,被人给不知不觉的做掉,那可就亏大了。
“异殃猂族之事暂且按下,古域王朝方面,仙宿稍后会着手调查。”
根据此番得到的信息,剑谪仙对先前的计划进行了调整,原本的计划,与异殃猂族关系匪浅,若是要反攻深寰地宇,以异殃猂族为前驱,最是合适不过。
如今,却是需要先排除古域王朝这个嫌疑,若有需要,说不定还得战上一场。
蔺重阳颔首:“那六蚀玄曜方面,便由我继续跟进吧。”
“说起来,以消息的时效性与准确性看,好友莫不是在其中安排了暗桩。”
剑谪仙饶有兴味的询问道,虽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
“哈,不愧是好友,一猜便准。”蔺重阳笑道。
剑谪仙亦是轻笑道:“好友几时也会那恭维之语了。”
“这可非是恭维,此事除我与当事人之外,唯有好友知晓。”
“只要信息上的差距被抹平,剩下的,便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遥想昔年初出江湖,他,恒山?剑谪仙,自一开始便是打的逆风局。..
一个人单挑别人一群,那是家常便饭,哪怕以一敌百,亦是常有之事,还需要兼顾小弟之安危,算是负重训练,等小弟成长起来,情况也就好了一点点。
直到昔年宇外战场,众人围炉血鲲鯩,他才体会到,原来,富裕仗是这么打的。
在那之前,同境界一对一,对剑谪仙而言都是难得之事。
更遑论像对战血鲲鯩,以及五巅之战那般,动辄三到五倍战力压上,使战局万无一失。
剑谪仙从来不觉得围炉有什么不妥,战争时围炉敌人,那是对己方的负责。
有几位交心的好友,乃人生一大幸事,不少看起来的事情,都会变得很容易解决,牺牲也会被极大的削减。
“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越是工于心计,反而越容易在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差错,导致前功尽弃。
六蚀玄曜,一群夜郎自大的井底之蛙,若非他们胆小如鼠,只会在暗中进行些小动作,又何须这般麻烦?”
人活在这世上,不是自己改变世界,就是自己被世界所同化。
蔺重阳认为,自己如今在做的事是前者,但后者同样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遥想当年,他尚是初出江湖的少年人之时,对谋略算计嗤之以鼻,后来不也将其正视,甚至像如今这般得心应手。
每每想起此事,他便希望,暗中那些老鼠若能勇敢一些,若能有些许锐气,他与一众好友又岂需像如今这般操劳。
对于好友的想法,剑谪仙自是了解,但他同样没办法,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谁会愿意整天跟人算计来算计去。
回想着好友先前在靖玄岛所言,剑谪仙羽扇轻摇,缓缓开口:
“蚀以南斗六星为象征,对应北斗九星,若是仙宿因故战死,只靠后人还真不一定能拿下他们。
可惜,那九星之天命,仙宿如今却不打算找人承接。”
话语甫落,倏闻蔺重阳出言询问道:“好友你说,九星天命可否聚于一人之身?”
突来之一问,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