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顶对峙的两人,虽是心思各异,却都对自身能为有着绝对的自信,同样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谁又想白白放弃。
亘古匆匆弹指间,震古烁今无人敌。
傲立的身影,与其身前剑匣两相呼应,等待着对方动作。
另一边,太玄封羲眼神变幻,十分的从容,他自问,自己这一生不弱于任何人,出门前的卜算果然应验,可谓是收获颇丰。
都说那道武之皇,单凭一手卦卜之术便可称道门绝顶,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对方。
乍然!
太玄封羲手结法印,术力横扫而出,周遭天地顿被凝滞,时空亦在这一瞬间被冻结,风不扬,鸟不鸣,花香无处。
静止的时空中,只见一道湛蓝身影再运秘术,霎见其身影错分,踩着莫名的步伐,分别从不同方向,直取蔺重阳而去。
正是六蚀天相,在这个不该流动的时刻,悍然出手。
然而
锵——!
静止的时空之中,只闻一声锵然,太玄封羲眼前所见,却是如同看到鬼一般的景象。
对面,蔺重阳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身虽未动,剑锋却是拔出三寸,疾射而出的剑气,宛若逆流的时光,让秘术所成的分身尽化浮沫。
“单凭此术,汝便可称得上一句不差,但在吾面前,还不够。”
不疾不徐的话语中,蔺重阳看向不复从容的太玄封羲,左手化作剑指点出,凌厉剑气洞穿其左肩同时,亦将其身上伪装一并破去。
他虽然不清楚这人有些什么手段,但是,从他那徒弟身上,不难推出,无非就是卦卜,术法,还有能够小范围停滞、甚至逆转时空的禁术,满打满算再加一个剑法。
最多再高估一下,比如身为徒弟的静涛君学艺不精,所以,在施展禁术时,不仅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更需借助事先准备的道具,而眼前这个这当师尊的,便没有那么多顾虑与限制。
不过有一说一,这种相对偏门的术法,效果还是不错的,若是换虚无或者太曦神照来,说不定就中招了。
可惜,太玄封羲如今的对手并不是虚无,也不是太曦神照,而是他。
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先不谈他自身在“宇”、“宙”两道的造诣,单说他身上的那块鎏金时计,便能让他无视此类术法。
与时间树缔约之人,若是被这种术法所限,那时间城的面子往哪搁?
“你!”
剑意入体,恢复本相的太玄封羲口呕朱红,满脸惊愕,是对眼前景象的不敢置信。
不仅不受他之术法影响,更是一指便让他五内具创,这样的能为,与对方先前展现的气机,不能说相去甚远,只能说毫不相干。
怎有可能?
难道是他推断错误,对方隐藏了实力?但他之能为已然是当世一流,一招便让他受创,这样的实力当真是人所能做到的吗?
“若是没有其他手段,那汝之性命,吾便收下了。”
话语落,周遭时空顿被剑意所封锁,使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太玄封羲冷哼一声:“哼,剑皇若想要吾之性命,又何须多言?”
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从哪方面分析,这都是一个局,一个针对他与蚀的局。
没想到,他常年打雁,终归是被雁啄了眼睛。
人家都纡尊降贵来算计他了,那肯定不是想杀他这么简单。
“做一笔交易如何……”蔺重阳悠悠道。
“你想让我出卖同志?不可能!”太玄封羲一口回绝:“一众同志数千年的交情,我又岂能视其于不顾。”
六蚀天相义正言辞,品德十分高尚,充分展示了六蚀玄曜对同志不抛弃不放弃的优良品质。
对此,蔺大主事自然不信,若真是如此,这人大可当场自尽,又何须出言试探?可笑!
“吾不信汝心里不清楚,须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蔺重阳澹澹而语,言出不屑,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那一套,他可不吃。
这些阴谋家,做着蝇营狗苟之事,心里却仍有傲气在延续,觉得自己不弱于人,别人失败,那是别人能力不足,自己不会像谁谁谁一样,轻易向其他人低头。
“……”
太玄封羲陷入沉默,左肩的伤口提醒着他,自己的小命,如今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他之神色不停变幻,显然已经有了想法。
“谋取七大神秘之能,意图接通地宇,将苦境分割,然而,如今除了尚未降世的天物之泽,其余两大神秘皆在地宇,尔等又如何将这份亏空补全?
难道,尔等能为了那所谓的计划,选择折损自身功体?
如此作为,便不怕其他人在汝功体亏空之时,于背后下黑手吗?
还是说,尔等准备在天物之泽降世时,登上台面与我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