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恰好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
“这,好吧。”林末了然,轻声叹息,“经历些风雨磨砺,也是不错,不过真若出去,大多数时候,可就只能靠自己了。命可只有一条。”
人很难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因此像林君阳这样的人很少,因此他担忧之余,也有些欣慰。
林君阳脸上神色变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终究还是一言不发,重重地点点头。
“对了,这个给你,若是有需要,可以以其联系我。”林末取出一朵由石盒装纳的蓝色干花,说道。
其名为蝶恋花,可以招引海蝶,用以联络。
“……多谢末哥。”林君阳感激地说道,双手郑重接过石盒,小心收好。
在生死关头,其或许就是一条命。
林末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林君阳离去后。
林末负手看着身后的瀑布。
瀑布并不高,只有十六七米,可飞流落下,激湍拍石,依旧溅起大片的水雾。
此地位于新清凉寺之后,算是他的隐秘练功场所,进出需以击竹为号,非大事不会来人,因此很是幽静。
练武越练到后面,林末越加享受独处的寂寞。
每次修行结束后,看着功法熟练度的增加,见天地之时,更像是在见自己,更使人心神宁静。
“若是可以,就这样平静的生活,可真是太好了。”
林末看着已经完全离开海面,遥挂于天的大日,心中微微有些复杂。
*
*
崖柏山,山腰往上,洪春坪。
新建的乌尤寺便在此处。
山雾缭绕于竹林间,隐隐可以听见练武的呼喝声。
在崖柏岛站稳脚跟后,宗内便往外扩张,以庇护为前提,收拢了周遭几方大的岛屿,群岛,前不久举行了一波收徒仪式,因此如今乌尤寺热闹了不少。
山下,一道人影抬头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寺庙,迈步往前走。
寺前,长长的石阶上,此时有四五个沙弥拿着扫把清扫着阶上的落叶。
看见来人后一愣,随后注意到对方身上衣着,连忙放下扫把,垂下头行礼。
林末温和地笑了笑,大踏步向前。
寺门口,朱红色的大门前,已经有一人站着。
正是缘心。
这位新晋的灵台一脉道子天才,就跟没事人一样,每次林末来这乌尤寺,他都在。
“清凉师兄。”缘心不知从哪寻了个芭蕉扇,将其斜插在腰间,脸上浮现笑容,见礼道。
“木心师叔可在。”林末点点头,直接问道。
“师尊已等候多时。”
缘心说着便在前带路。
林末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乌尤寺,越过前殿,中殿,直达后殿。
最终在后殿一座铜塔前,看见了徒坐于地,打坐念经的木心。
木心着着一身灰色的袈裟,轻轻叩着一方木鱼,嘴唇微张,似在诵经。
林末两人在离木心四五米的样子停下了。
他打量着前方的铜塔,看着这座自己参与修建的舍利塔。
塔高九级而筑八面,呈楼阁式,通体近垂直,犹如一把利剑,而刹顶呈将军盔形,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
若有山风吹过,还能听见塔檐上,铜铸的小钟铃,被风吹动,发出清脆的悦耳之声。
唯一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此时近乎所有塔层的塔心室都开了窗。
这代表近来又有高僧坐于其中。
半盏茶时间后。
“清凉来了啊。”木心缓缓起身,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随后朝林末身旁的缘心使了个眼神。
“缘心,今日的早功还未完成,快去吧,我与你清凉师兄交代些事。”他吩咐道。
缘心张了张嘴,他很想留下来,听听木心想要与自家这位狠人师兄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木心越来越严厉的眼神,最终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
“我这弟子天赋好,也有佛性,就是皮实了些。”木心看着渐行渐远的缘心,轻声叹息道。
“年轻人,是这样的,多吃点苦头就好了。”林末深以为然地赞同。
他也觉得自己这个师弟有点跳,一同行走的时候,总是偷看他,有时候,一分钟就要看个十几次,真以为他发现不了似的。
这也是在宗内,彼此都熟识,若是放在外面,外人的话,早被他三两下搞死了。
毕竟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敌人想要偷袭,肯定要率先下手。
所以出门在外,总是东看西看,这种习惯很不好。
“对了师叔,最近宗内是出了什么事吗?”林末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