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何事?”
“就是想来问问你,在苍梧的宅子是卖还是留。”
卖?
留?
管鞅从来都是果决的,他选择的路一定会走到尽头:“卖了吧!”
毕竟以后的主场在京都,断掉后路,为理想疯一回。
“好。”楼婵其实也猜到了管鞅的选择,毕竟这么多年夫妻了。
无论管鞅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将选择与他共进退。
三元听到了管鞅的在叫他,他正打算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阿郎和夫人温馨相处的画面。然后他极其有眼色地默默退了出来。
直到楼婵出来,三元才进去:“阿郎,叫三元可是有什么事要办?”
管鞅将奏章交给了三元吩咐道:“将这份奏章速速送至驿站,加急!”
“诺。”
三元是从小就跟在管鞅身边的书童,对管鞅最是忠心不二,平常的奏章也都是由三元送去驿站的。
三元将奏章送去了驿站,多交了一笔银子,标注了加急。
而驿站的小吏却打算吃两家,他悄悄地将三元送来的奏章给扣下了。
跟管鞅不对付的人多了去了,相信总有些人对三元的加急奏章感兴趣,并且开出合理的价格。
……
大明宫飞霜殿。
吕琤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又飘起了雪花。
吕琤忍不住感慨道:“都快要四月了,怎么还在下雪呢?现在想想元年的举人还真算是有福气,三月最晴朗的几天被他们给赶上了。”
在皇帝身边侍候的内侍要万能,做到无论皇帝问什么都能回答一二。
有些事吕琤可以不记得,但是魏忠贤必须得记得!
“大家,司天台的司天监曾上过奏章说,今年的雪厚,可能还要下。雪可能会断断续续地下到四月中旬。”
“一直下到四月中旬?”吕琤一惊,她是不是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元年天气有异,雪至四月而不止……
对了,她想起来了,是北狄南下劫掠!
该死,这能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就忘了呢。
吕琤看着窗外一片洁白的雪毯,看着看着竟然有些花了眼。
她好像看到了一名士兵满身血污地闯进大殿,一些官员们吵嚷着要治那名士兵的罪。
但是那名士兵却是不管不顾,他用他那对布满红血丝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吕琤。
他向吕琤问道:“陛下,可还要雁门?”
雁门?雁门怎么了?
为何你的身上全是血迹?
为何你的眼中充满了愤懑和哀伤?
为何你是如此的疲劳像是随时会昏睡过去?
吕琤记得她当初只是木木地回答了一个字:“要。”
然后那名士兵就哭了:“陛下,雁门告急,太守郑禄弃城而逃,将军卫广组织雁门军民抵抗北狄入侵。但是北狄人实在是太多了啊!”
“雁门死伤无数,将军向邻郡求援,邻郡以无中央调令而拒。”
当时吕琤被惊呆了,无论是从士兵的样子,还是士兵悲伤的语气,都能够看出雁门郡战况的惨烈。
“为何不早点报信中央。”
吕琤一问完,就看到了那名士兵的眼中被委屈装满了:“陛下,雁门已经传了十封信了,将军让我问您,为何援军迟迟不到?”
说完那名士兵就因过于疲劳而倒下。
朝野一片寂静,都在用震惊的眼神看着那名士兵。
吕琤缓缓地从高台上走了下去,她轻轻地合上了英雄的双眼,用坚定地语气做出了属于大周天子的承诺:“睡吧,大周要雁门的。”
那是吕琤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也是她第一次明白她身上到底肩负着什么。
她是大周天子,她身上背负着万民的命运!
那一年是永和元年。
而永和是吕琤曾经的年号,一切都曾真实发生过。
“大家?”
“大家?”
“大家?”
吕琤被魏忠贤连声的呼唤惊醒,原来那只是回忆。
“大伴有什么事?”
魏忠贤答道:“回大家,朱相公有事求见。”
“来得正好,你让他今太极殿等着,然后再去传谢相公和李相公来太极殿议事!”
“诺。”
魏忠贤刚要去办事的时候却又被吕琤叫住。
“等等,大伴派人去雁门一线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信件被截了。”
“诺。”魏忠贤一愣,果然,皇帝是有一个秘密的情报组织。
他身为东缉事厂的厂公居然没有查到那个组织的一点消息,他还以为是他想多了,原来是那个组织隐藏的更深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