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梅毒听说的接触到了病人的血才会感染,所以在县城得病的倒不会被丢出县城,但是得了梅毒的人必须一个人在一个房间带着,不能乱走。
得了梅毒,穷人家就是硬挺,等到死的那天到来。富人家就是请医师,通过喝药来延缓纾解,达到延长寿命的作用。治愈的话,目前还没有医师研制出治愈的药方。
其实按照前晋的规矩来,那就是直接烧死,一了百了,偏偏太祖她多……仁善,说梅毒既然传染性不强,又可治疗延寿,那就不能烧死他们,烧死梅毒病人者以杀人罪论处。
不让烧死,各地方想的办法就是,在乡野的那就阻止他们进城,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在县城里面的就限制梅毒病人的活动范围,渐渐的各地方也就习惯了这新的处置方法。
在乡野得的病,那就是你命不好。在县城得的病,你要是有人脉,请得来医师,还有钱,买得起药,那就是老天爷不收你的命。
这李四要是得了梅毒,不认命,想尽办法想要活着,因而贿赂了邓上官倒是有可能。
虽然巧了些,但是不是没有可能。
严吏可不想赌什么万中之一,所以他命令道:“你,自己把帽子掀开。”
张家和正打算掀帽子却又被制止了。
严吏看着张家和毫不犹豫的样子,感觉应该没问题。虽然都说这梅毒是沾血才能感染,但是他还是害怕啊。他可不想因这一件差事,染上了脏病。
“算了,你抬起头。”
张家和顺从地将头抬起。
“诶诶……别抬了,能看见,你那一脸梅疮好看啊?”严吏看了张家和一眼就不想再看了,太恶心了。
严吏回过头问了问身后的刘吏:“你看是真的不?”
刘吏一双眼睛闭得死死的,就好像一睁眼就能得了梅毒似的,他眼也不睁,敷衍地答道:“是是是,”
严吏有些生气,这刘吏怎么如此敷衍。而且关键问题是他都看了,刘吏不看他心里不平衡,还有点小害怕。
刘吏的妻弟曾经得过梅毒的,他见识过,懂得也多些。万一这梅毒更厉害了,不仅仅是通过血液传染了怎么办?他好慌啊。
严吏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时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太祖正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太祖您倒是在大明宫里平平安安,安安全全的。您到底知不知道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多少的危险?
严吏用言语威胁道:“闭着眼睛能看到个什么?睁开,好好看。这人是不是得了梅毒,是不是明府要抓的‘盗贼’?这好处你可也是享受到了,到时候抓不住‘盗贼’,你可跑不了。”
刘吏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也没细看就答道:“是真的,是真的。跟我那妻弟一个样,这李四也不是明府要找的人。”
刘吏可是不愿意再看张家和一眼了。他就见过他妻弟那么一次,他就喝了一个月的白粥,每天得洗上五六回澡。
喝白粥是因为他再也吃不下别的东西了。
妻弟得的梅毒已经到了后期,整张脸布满了梅疮,像是一张脸都烂掉了一样。实在是太吓人,也太恶心了。
他当初一出去就忍不住开始干呕,但是呕又呕不出什么,实在是太难受。
至于他为什么每天洗了五六回澡,勤快得像是得了洁癖一样,那当然是因为他害怕啊。
听说梅毒传染的,说是血液传染,但是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传染方法呢?他不想变得像妻弟一样不人不鬼的。
虽然他妻弟也是太祖这个“烧死梅毒病人等同犯杀人罪”政策的受益者,但是他还是怀念前晋对梅毒病人的处理方式。
张家和得到了刘吏的认证与肯定,严吏也算是放下了心来。
“你赶紧把头低下,还抬着头做什么?你长得很英俊吗?就算你原来很英俊,但是得了梅毒,你的脸也毁的差不多了,给我把头低下。”
严吏这话说的着实是难以入耳,难听得很。但是张家和依旧是顺从地低下了头,速度还很快,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令一样。
严吏在心里想,这小子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抬头丑到别人了。
“邓上官,你确定要带李四进县城吗?你不考虑考虑。”严吏问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不会以为我这点道德都没有吧?”邓锦脸上的不满很是明显。
“哪儿能呢?”你收受贿赂的时候怎么就不多想一想道德呢?严吏心里对邓锦很是嗤之以鼻,这当了贪官还得立块道德牌坊,真是……
“邓上官,这李四可是你带进去的,你可是要负责任。”严吏确认“李四”没有问题后,可是要多交代两句,出了事,他可不背锅。第一,这人也不是他带进来的,第二,他可是试图阻止过了。他该尽的职责可是都尽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我把他带到驿站附近安置,不让他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