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见姜令载,但是姜令载的话却是让吕琤过度发热的头脑稍稍的降下了温。
姜令载当官的所作所为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而被当做枪使用,弹劾姜令载的某名御史,好巧不巧就是当年那个在建昌县碌碌无为的清官。那个清官的履历吕琤也过了一遍。
就这样吕琤重新回想起了建昌县事件。
吕琤终于明白,她最需要的或许不是清官,而是一名有能力的官员。
但是看着姜令载巨额的贪腐金额,吕琤还是没过去那道坎,她将姜令载一贬到底,撸成了平民百姓,然后以平民愤。
姜令载在后来时常被吕琤所想起,有能力的贪官相较于没有能力的清官或许对于建昌县来说更好。
吕琤眼睛里不揉沙子的防线也是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彻底瓦解。
她终于接受了有些瑕疵的官员,终于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吕琤看着金银的入库,一下子发散了许多。但是发散得快,挣脱得也快,在外人看来吕琤不过是发呆了一瞬间而已。
吕琤从回忆里挣脱出来后,她不禁有些发愣,这么久了,她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呢?
就在这时,绿医将新鲜出炉的大周民报先呈递给了吕琤过目。
绿医交给吕琤的那一版,也就是大周百姓即将看到的那一版,朝廷诸位臣子都为这一版大周民报贡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吕琤结果报纸一看,版一的位置是属于三相的。从版二往下才是按照文章好坏来排名。
吕琤对绿医说道:“要按照文章好坏来排名,那就彻彻底底地以‘好’定名,别搞特殊,谢韫、朱鸿和李熹三人都排到里面去。版一那么好的位置得就给最好的一篇文章,你是给吾干活,拿的是吾的俸禄,你管三相的心情做什么,不好就是不好。该怎么排名就怎么排,知道了吗?”
“诺。大家你可觉得有哪些文章不能入眼?要不要裁下去两篇?”绿医偏偏地问道。
“是有那么两篇,朕看着不太舒服,不过但是不用裁下去,就放在报纸上,让大周的百姓都看一看。有对比才有争议,有争议才有热度。而且吾相信百姓的眼光是雪亮的。③就按照这一版发行吧。”
“诺。”得到了准确的指令,绿医就离开去为大批量的印刷做准备了。
翌日,京都。
京都是大周民报的中心,大周民报都是在京都最先发行,然后以涟漪的方式扩散开来。
京都的百姓很快就都知道了这一期格外有料的大周民报。
具京都,大不易,能在京都生存下来的,手里都是有两个闲钱的,之前读报的钱还是有的。读报馆一下子被挤爆了。
就连各大酒楼,茶馆都是紧跟潮流,读起了最新一期的大周民报。
茶客们听得是津津有味,这茶也续了好几杯了,但就是不想走,想把这文章听完,以及把架吵玩。
就像吕琤说的那样,有对比才有争议。
这不?争议起来了。
“我说那位秦官人④是刚从晋朝醒过来的老古董吧。这都已经是大周长生元年了,女主内男主外那一套还好意思提?我出摊赚钱靠的是自己的手艺,对家里来说也是一份收入。要是按照这也位秦官人的说法,我还不能出摊赚钱了?不然我就是抛头露面,不知廉耻的人?我要是在家带着,这摊位断的钱谁给我?秦官人吗?”一位卖烧饼中年女子扯着平时用来叫卖的大嗓门大声喊道。
这是一个声音接道:“你倒是想得美,谁会给你钱?官人们可不会给你钱。他们就是将铜钱埋在地下生锈也不能给你。”
又一个声音过话题:“我看啊,官人们的都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有多贵。但是他们却是有一张好嘴,端的是是厉害,愣是将黑的给说成是白的还有几分道理。要不是前面几篇文章的对比,我还看不出来呢。”
“可不是,后面这几篇单看倒也没什么大错,不过凡事就怕个对比。这么一对比,我这么个粗心的人也品出几抹不对味儿来了。”
“是了,后面那几篇文章,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起来,这心里总是有些堵得慌。”
“这秦官人也管得太多了,我在街上买我的菜他也要管?那他怎么不管一管街上的小偷小摸呢?我的菜总被一些黑了心肝的小贼给顺走。”说话的是在刚刚那位卖烧饼的中年女子不远的摊位卖菜的人。
但是也有人大言不惭地说:“这赵官人这话到是中听得很,我看啊,女子就是该温柔些,不温柔的那都不是女子。”
傍边的一个好事的人问道:“那她不是女子还能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就是母大虫(母老虎)呗。”
另一个人看了看说话人的脸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
那人可是不满意,一脸凶巴巴地朝着那名笑出声来的人吼道:“你笑什么笑?什么好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