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郡,魏王府,前厅。
长史杜龄和魏王吕壁之间算得上是不欢而散。
长史杜龄始终不认同魏王吕壁做出的决定。他认为豫章铁矿最终恐怕还是会落到大明宫的那位的手中,魏王吕壁所做出的一切不过是无用功,而且还容易被大明宫的那位抓到尾巴。
章和他宽和,长生可不一定。若是让长生拿到了把柄,那么长生一定会借题发挥的。
王爷至少跟章和还有着微薄的兄弟情谊。,跟长生可是一点情谊都没有。
甚至于还曾在先帝的孩子死了一个又一个的时候,妄图试探返京,指染皇位。
登基后的长生怎么可能不介意。
皇帝的胸怀说大也大,她装着天下人,包容着百样人的百种性格。皇帝的胸怀说小也小,她对威胁自己皇位的人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的。
而魏王吕壁显然是值得吕琤“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那种人。
杜龄认为的虽然桂闽郡发展得很好,这些年一直保持着高速的发展。
桂闽郡现在已经跟杜龄随吕壁来时大不相同,说是改天换地也不为过。
现在的桂闽郡在魏王吕壁一行人的经营下,已经逐渐繁荣了起来。
但是,桂闽郡在发展,大周也没有停止下前进的脚步。
杜龄认为,他们的实力积累的还不够,还需要继续卧薪尝胆,等到有一天有着倾吞天下的实力的时候再东出。
现在探出尾巴来,那就是主动递把柄给吕琤,让吕琤名正言顺地削弱他们累积了多年的实力。
魏王他真是昏了头头啊。
想当初他追随魏王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奔的就是他当断则断地魄力,以及步步为营的谨慎
而现在,不过一座铁矿就让魏王失了分寸,失了谨慎之心,实在是让人失望啊——
杜龄深深地叹了口气。整张脸写满了建议不被采取的失望与愤懑。
杜龄:魏王,他变了。他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值得他效忠和追随的魏王了。他变得不那么谨慎了。唉,想必是土皇帝的生活腐蚀了魏王。明主难求啊。
这边杜龄对魏王产生了怨怼之心,十分不满意,另一边,魏王也觉得杜龄这个长史用起来不太顺手。
稚年(杜龄的字)他曾经也是个敢拼的有为青年,怎么到了今天如此唯唯诺诺,着实令人失望。
所以这就是吕埑(章和帝)你的阴谋吧。你将我与我的追随者们一起发配到桂闽。让我的追随者们在安逸的环境下逐渐放松了警惕,也失去了进去之心。
吕埑你就是想用桂闽这个地方困住我,用时间来瓦解我的意志,然后兵不血刃地解决掉一个大麻烦,还不用担兄弟相残的恶名,吕埑你还真是好算计,好阴险,。什么宽和都是假的,都是你的面具,你天天带着一张笑脸面具你不累吗?最终还是我吕壁活得更长,到最后我一定能从你那个平庸的六女儿手中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此时吕壁的消息还没有更新,在他的印象中,吕琤一直是那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平庸无能,博而不精的六帝姬。
在吕壁的印象中,吕琤在皇嗣中的排名一直都是倒数的。
在吕壁看来,吕琤能够登基,靠的不是能力而是命数。
想他当初争储所付出的再和吕琤轻而易举地得到的一对比,吕壁这心里怎么就不是滋味呢!
吕壁和吕埑这一对阴阳相隔的兄弟此时脑回路却是极其巧合地碰撞到了一起。一个字——酸!
吕壁对他的兄长吕埑尚且不服气,他对于他的侄女吕琤自然是带着一种天然的轻视。
吕氏的皇位传到了吕琤的手中,大周这是迟早要完的节奏。他这位六侄女志大才疏,玩不转朝堂诸臣不说,还极有可能被朝堂诸臣玩。
所以大周的未来绝不能交在吕琤手中。在此危难之际,他得挺身而出!
他的对手变了,不在是他那位难缠至极,但是对他毫不在意,实则对他分外关注的兄长,而是他那位掌握朝堂都要许久的六侄女。
杜稚年他还是心老了,没有拼劲儿了。
瞒过经验寥寥的六侄女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如此推三阻四,恐怕还是不愿意冒险。现在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不敢去做,不敢去冒险,那么以后东出,我又怎么能够相信你可以有勇气跟朝廷作对呢?
稚年,你变了,你不再起当年那个只身随本王入桂闽的稚年了。本王很失望,非常失望!
魏王吕壁在杜龄走后坐了许久,然后将已经凉掉的茶水一口饮尽,然后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此时魏王妃在房间里插花静心。她没有分析明白魏王在想些什么,但是魏王妃却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可能已经习惯了桂闽的生活。
她不是很想回京都。她不是很想回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