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辨认结果出来,唐十一娘呈上来的证物与袁曹在京都时楼里用的香囊一般无二。”魏忠贤颇为积极地向吕琤汇报道。
按道理讲,这样的小事情是不用魏忠贤来汇报的。但是人总是要恰饭的嘛。
人是一种感情动物,这见的面多了,感情也就深了,感情深了,这事情也就好办了。
“结果出了来,不知道袁卿你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吕琤直接用的是辩解二字,算是给袁谯给定罪了。在她心里其实是偏向于唐照的。
吕琤心里自有一杆秤,在一个王朝的中期,一些王朝末期显现牛鬼蛇神其实早就有了。
大树不可能因为一次风雨就倾倒,其根本原因其实是长期的风吹雨淋,和根部的慢慢腐朽。
替死鬼案听着惊奇,但仔细想想也不无它出现的道理。没有人想死,想活就得想些不一样的花活。
历史上总有些皇帝想要寻求长生不老,丹药不知道吃了多少种,磕了多少颗,可惜不到不能延年益寿,还会将身体给掏空。
他们能不懂长生都是虚妄吗?作为一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他们当然懂。同时也正是因为懂,他们也更加害怕死亡。死了就真的是一了百了了。
皇帝的害怕,臣子们是半懂不懂,他们无法理解前半生英明无比的君主突然就变成了昏庸典型。
就像是年轻人永远也不懂为什么有的老年人会花高价买一堆并没有什么用的养生保健品。
买那么多可能吃不完,但就那么堆着,对于有些老年人来说也是一种莫名的慰藉。
无论是历史还是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荒诞不经。
“圣上,臣之逆子,在京都所做的那些荒唐事,臣也是后来才知情。臣真是悔不当初,对幺儿过于宠溺,疏于教导,以致其闯下弥天大祸,臣无可奈何,只能忍痛白发人送黑发人。”袁谯先是打了一波亲情牌,卖卖惨,博取一波同情先。
接下来才是袁谯辩解的重点内容:“圣上,臣以为仅凭一枚香囊作为臣之逆子还活着的证据着实有些儿戏。如果可以臣也希望再见他一面,也不至于妹妹夜半惊醒,涕泗横流。”
“臣以为这枚香囊可能是唐十一几年以前就在用的,所以才能随身携带。臣记得臣与夫人闲聊时,夫人曾经提到过,唐十一已经避孕好几年了。”虽然肯定不可能是这个理由,但是他也只能往这上面扯了。
袁夫人见自己被提起也连忙起身作证:“臣妇确实曾经提到过。唐十一避孕有些年头了。”
袁夫人提是提过,但绝对没跟自己的丈夫袁谯提过。避孕这个话题其实在高门夫人团体中热度并不低。她们与现在的丈夫多是因利益结合,感情也不怎么深厚。年龄到了,为了自己的生命健康,避孕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袁谯是怎么知道了,袁夫人也不想去深究,婚姻有时候过得糊涂点,才能长久。
从袁谯对于女人之间一些热点话题的了解,我们是否可以进行一个大胆的猜测,其实男人有时真的什么都懂,就是在装糊涂呢?
糊涂,糊涂,越糊涂越明白,越明白越糊涂。
也不用吕琤句句说到位,这种小角色交给魏忠贤就够了。
“袁郎中慎言,有些事情不是可以妄加揣测的,这香囊很新,并非是用过好几年的旧香囊。”
“杂家虽然没有子孙缘,但也知道,这避孕用的香囊想来也用不了好几年吧。袁郎中这话说得着实是没过脑子。”
袁谯心里有些膈应,一个阉人,说谁没脑子呢?
接着他又辩解道:“臣以为,这香囊也可能是别人制作的,臣之逆子做得,别人也做得。”
魏忠贤呵呵一笑:“袁郎中可千万别小觑你的小儿子,这香囊还真不是别人能做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