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她觉得婚姻司应该可以立足,而不是成立三个月之后灰溜溜的解散那种玩笑一样的衙门。
这个婚姻司不仅可以立足,而且还能够对大周别的衙门产生一些奇妙的影响。
不过婚姻司到底如何,还是得看未来,还是得看婚姻司掌舵人的手段。
不然猜测就也只能是猜测。
李纯听完李照和李煦的叙述,她不得不感慨,有些事情还是那些能够产生共情的人才能把事情办得让人熨心舒服。
李纯觉得她其实猜测出了圣上的某些布局与心思。但是圣上的布局与心思让她忍不住叫好,竟有些不忍心破坏。
算了算了,还是先不说了,左右不过是千万种可能之一。应该不会有那么大影响。而且阿耶貌似更加在意快要火烧眉的头的替死鬼案。
李府不过是进行复盘的其中一个人家罢了。
进行复盘的还有谢家、朱家等等。
小小宴会却是信息量爆炸。确实很有进行复盘的价值。
……
京都,魏王府。
魏王独身一人回到了家中,王妃,孩子全部都在永安宫,这让他无法将全部心神放在事业上。他无时无刻不在分神想,王妃他们到底何时回来?王妃他们在永安宫都聊了些什么?永安宫的那位高太后到底藏着什么心思?或者应该换句话说,永安宫的高太后到底是在为小皇帝筹谋些什么?
外戚,这种跟皇帝关系亲密又疏远,简单又复杂的人们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通常情况下,他们都是跟皇帝站在一从绳上的蚂蚱。他们是皇权的簇拥与保护者。在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特殊情况下,他们才会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
魏王心不在焉地看着属下传来的各种情报。他一直等到了快要宵禁,才等到了魏王妃冯梓和玉溪郡君吕玿。
魏王妃冯梓看着很明显就是在等着她的魏王并不诧异,而是极其自然地开口道:“夜深露重,王爷为何穿的如此单薄?还有这灯芯为何剪得如此短?王爷为何在这么暗的案房间处理公事呢?”
冯梓又命仆役重新换上了长灯芯的蜡烛。很快蜡烛就换好了,整个房间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冯梓的问题,魏王一个都没有回答,他又反问了冯梓一个问题:“你与太后一见如故,交谈甚欢?”
冯梓直接复述道:“我与太后一见如故,交谈甚欢。”
魏王的眼睛盯着冯梓看了好一会儿。而冯梓对上魏王的视线,不闪不躲地也看了好一会儿。
“太后是太后,王妃是王妃,君是君,臣是臣。王妃需慎言。”
“小珀在永安宫一日,妾与太后便有着解不开的缘分。日后,也少不得多到永安宫做客。聊得畅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王爷多虑了。”
“……”
“……”
两人再次对视,无言对立甚久。
过了一会儿,还是魏王先开口道:“过段时间,想办法把小珀带回来吧。之前听着小珀的哭闹只觉烦闷,现在听不到了,这心反而就空了。”
魏王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能再放任高太后和魏王妃频道接触。王妃又岂是高太后那个大明宫赢家的对手?还是应该早做打算,这世上是断然没有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的。
“王爷做主便是。”前提是你真的能从永安宫那位,或者说飞霜殿的那位手里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