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
谢韫眼中算得上是聪明人的宋知爻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一路走来,林侍郎多走动于田亩之间,鲜少问询公府。一路使西,皆是如此,与旧大不相同,其中必有蹊跷。”宋知爻自信地说道。
“明易兄,林侍郎是否有可能暗访?暗访才有可能查到明面上看不见的东西。林侍郎耗费这么长的时间使西,总不可能是为了查明面上轻而易举就能查到的东西吧?”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今上的东缉事厂可不是摆设。术业有专攻,查暗地里的东西还是得靠东缉事厂。我们不得不承认,今上设的东缉事厂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如果今上查暗地里的东西,东缉事厂绝对是最优选。能派东缉事厂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派林侍郎呢?”宋知爻笑道。
“林侍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不清楚的,通过林侍郎回京都以来的所作所为也能品出一二三来。”宋知爻给了所有人一个都懂的眼神。
在场所有人,瞬间心领神会,林延贤“性格鲜明”,难搞喔!
“宋君言之有理,那么林延贤使西到底为何?莫不是,真就为了选个合适的雁门太守,哈哈。”说着说着,讲话的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怎么可能。小小一雁门,偏僻,闭塞,贫穷,选个太守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说话人身着靛青长袍,腰戴羊脂白玉,大拇指上还戴着翡翠扳指,一副富贵模样,言语中也尽是京都傲慢。中央看地方,哪儿哪儿都偏远。
“选雁门太守不至于,不至于。而且林侍郎一路上走走停停,显然重要的不在终点,而在路上。”
“没错,没错。就算选雁门太守是任务之一,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最重要的任务,主次还是要分清的。”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都不相信林延贤是为了选雁门太守而来。
“诸君,诸君,请听明易一言。明易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林侍郎极有可能是为了一个田字!”宋知爻眼中传说中的自信的光芒。
哼哼,林守正(守正,林延贤的字),我宋明易(明易,宋知爻的字)已经看透你了。真相只有一个!
瞬间寂静。
像是所有人都被宋知爻这个大胆的猜测给吓到了一样。土地乃一国之基,不可擅动。
今上登基年月尚浅,根基尚不算太稳,她真的会动土地吗?会不会是林延贤的自作主张呢?会不会今上就是为了选雁门太守?
他们无法说服自己,如果林延贤使西不是今上的意思,那先是开疆,后尚方的,给林延贤撑腰做主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今上,今上,应该不会擅自动田亩吧。一国之基啊!”
“今上不会擅动田亩,但不耽误她先摸底不是?”宋知爻觉得自己洞悉了一切。他看透了今上的布局。
宋知爻的这句话就好像是火星点燃了干燥的稻草,一下子燃起来。
田亩、佃户、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