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缇默默翻看。
破敌百万,转战万里,霍去病往昔的战绩让她震惊之余,感觉某处位置隐隐作痛。
那个鞭痕始终没有消散。
不过目前只要阿芙缇不用气机或神眷去尝试消除鞭痕,其发作频率就会降低,和阿芙缇井水不犯河水,只是霸占了她身体的一块位置,顽疾难处。
三方大军从次日起,开始快速推进,从帕提亚西部平原,一路东行。
他们最终议定的用兵方式,是充分利用兵力优势。
最好是能正面和汉军打大会战,彻底击溃汉军,奠定胜利。
而攻守两端,则要同时展开。
布托和谢尔·图里主守,正面牵制汉军。
洛尔则带领马其顿军团,寻机杀入汉军后方,进行大反攻,进一步分薄汉军兵力,让其难以兼顾。
六月中旬,帕提亚境内,战火纷飞。
双方枕戈以待,大战还未开始,但小的交锋从来没断过。
汉军没有继续主攻百石城,却是日夕纵马,时常来到两军阵前邀战。
联军推进到阿帕麦亚和百石城驻扎后,战前气氛拉紧,大战在即!
正午,阿帕麦亚城内,响起了雄浑的战号声。
阿帕麦亚是一座古城,曾经辉煌至极,是塞琉古国统治时期的都城,东西要冲之地。
阿帕麦亚城内的主街,绵延约两公里,长街两边有一千两百根巨大的螺旋柱,每一根都高达三丈以上,通用神殿前伫立的石柱纹样,可以想见其有多么辉煌震撼。
城内还有塞琉古帝国时期留下的皇宫,镶嵌着绚烂多彩的石制装饰,以及古老的神庙。
而此刻,这里成为联军的前沿阵地。
战号声中,布托,洛尔两人联袂登上城头。
另一位主帅谢尔·图里,还有帕提亚亲王鲁姆利,一起去了百石城布防。
城外是赵破奴和陈庆带兵过来,在策马叫阵。
“可恶,这些汉军又来炫耀兵锋。”
阿帕麦亚城的城主古多尔,站在布托身后,怒道:“他们几乎每日都来叫阵,诱我们出战,一点点压制我们的士气,蚕食我们的兵马。”
洛尔一身铁甲,眺望着赵破奴和陈庆后方数千人的汉军。
汉军所在处,精气狼烟汇聚如柱,凝实无比。
隐然间还能听到城外似有千军万马驰骋,兵戈震鸣的声音。
汉军战意之盛,兵锋之锐勇,举世罕见。
这是过往数年,他们从神州横穿万里,一路打过来养成的气势。
霍去病曾经说过,汉军西征,要让所有对手在他们的铁蹄下颤栗,要把飘扬的汉旗,插在日月所照的每一片山河大地上!
如今,每个汉军都在为这个信念般的目标而奋战!
从阿帕麦亚城头看去,城外的地势空旷,汉军列阵的区域,雾气隐隐。
而在那雾气中,似乎有影影重重的兵马,若隐若现,藏着数量惊人的伏兵。
这是霍去病以兵简祭刻的草木皆兵之术。
汉军前来城外叫阵,好处是能让己方的士气不断攀升。
尤其是当帕提亚人面对叫阵,多次派兵出战,连续落败以后。
这导致他们龟缩在城内,不敢轻易出战,士气完全被汉军压制。
洛尔在城头观察片刻,道:“汉军想压制我们,助长自身的士气。
让我马其顿人来对付他们!”
马其顿方阵用于守势时,长矛前指,不动如山,曾被后世评价为冷兵器时代,各国部众的噩梦。
布托颔首道:“打上一仗也好,我三方联军初至,若对方叫阵而不应,对士气有很大的影响。”
洛尔肃容道:“吹战号,出战!”
城外,陈庆听到战号声,对赵破奴道:“终于有人敢出来迎战了。”
赵破奴道:“你谨慎些,大司马说现在还不是打大战的时候,咱们在这里叫阵,看似压制敌军,其实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将主战场拖在这里。
这里打响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交锋,胜负都影响不了战局。”
陈庆笑:“大司马的真正计划,不知会怎么打?
今早诺德亚里城传来的消息是兵马集合,侯爷将亲自统兵,看来大战已经开始了。”
赵破奴:“侯爷的用兵意图,被敌方知道时,他们想应对就来不及了。”
陈庆偏了偏头:“听你的意思,是知道侯爷的用兵目的?”
“能猜到一小部分,之前我们过来,走的是里海,曾探查过里海周边地势。
赵安稽那队人,此前苦练泅渡,伱觉得是为什么?”
“侯爷要利用里海用兵?里海的地势很重要,敌我皆知,对手会没有防备?”
“对手能看出要严防里海,但他们能防得住侯爷吗?”赵破奴笑道。
同一时间点,在阿帕麦亚往东数百里外,诺德亚里城外,汉军兵马整备。
超过三千精锐禁军,在城外列阵,准备出发。
霍去病站在城头,观看城外的兵员聚集。
“大司马你要亲自去前线作战?”苏建和公孙贺跟在两侧,都有劝阻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