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板正道:“罗芳裘行事不喜张扬,如果闹得广为人知,越长歌可能危险了。别的事,别的事都听柳长老的就好。” “小师妹,你……你怎的知晓?” “都说了别喊我小师妹!”柳青青眉梢一竖,推了她一把:“还不如担心一下越长歌,她那德性和罗芳裘凑一块儿还不知能生出什么变数来。” * 越长歌刚才本就耗费了过多心力来抵御疼痛,这昏昏沉沉之际,还以为是柳寻芹终于将她抱了回来。 有人抱着她正迅速在空中移动,她的脸上便被夜风吹得紧。越长歌下意识去埋入温暖的地方,才刚靠向胸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闻到的不再是灵素峰那股清淡又苦涩的药味,而是异香。 “别挨着我。”罗芳裘冷厉的声音传来。 越长歌被她这一声惊得清醒了许多,她睁开双眸,只见周遭环境迅速变化,早已经不是太初境的模样。 “不是,”她惊诧道:“你不是暗恋柳寻芹吗?你抢错人了,拐老娘做什么?!!难不成你没有拐错而是——” 罗芳裘本看着前路,勾起的一丝笑意被这番话顿时抹平。她的神色阴沉下来,“再说废话,我把你嘴堵了。” 怀中的女人美艳的脸 庞愈发苍白, 她颤了颤:“你居然没有否认。可惜本座已经心有所属了, 且没有这种红杏出墙的爱好。罗芳裘,古人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事,干这种事不损阴德?本座的洞房花烛夜都还没有过完你就给我提溜出来了……” 察觉到越长歌的手不知何时落到了自己的腰上,去试图够着那铃铛。 罗芳裘在心底微哂,果然那一堆扰人心神的话就是障眼法。她没有理会越长歌的动作,也未制止,只加快了踏云行路的速度。 越长歌好不容易装作无意地捏住了那铃铛,只稍微一碰,她神色微变,钻心的痛楚即刻袭来,迫使她一把松开了手,随即落了回去。 这时听到罗芳裘的冷嘲自上方:“不用想着逃跑。你虽然修为高于我,可惜已经失了先机。” 越长歌眉梢一蹙,随即慢慢松开,也不再说话,她的神色倦怠下来,甚至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面上虽懒散,心中却仍然止不住滑过了柳寻芹的脸。 罗芳裘和她做了什么交易么?自个儿这般被抢了过去,柳寻芹她心里……罢了,现在空想也没有用处。 越长歌阖上双目,不再分神乱想,而由罗芳裘横抱着不知拐带去何方。 景色变幻,一顿狂风刮过以后,只见四周植被异常繁茂,山势陡峭。 一方庭院深深隐没于林,虽然只能隔着树叶林木的缝隙看到片影,但仍然能观其气势华丽。院门上盘着的石形似蛇似蛟,面目狰狞。山上泉水汩汩流入庭内池塘,水声潺潺。 此处应该离祭仙教的地界不远,草木都呈现着一种异样的深色。四周这一片烟雾朦胧,不像是水汽腾上来的,反而像是林中的毒瘴。 越长歌被扔到一间屋子里,她被砸得背脊一疼,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谢天谢地,面前这女人心如蛇蝎,却还能体贴地把她扔到床上——虽然力度很不温柔。 “这是你的私宅?不错,还挺阔气。”越长歌收回了目光:“还以为要回祭仙教那破地界,坑坑洼洼的一块好路也没得走。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受得了的。” 罗芳裘瞥了她一眼,却只见身前影子一闪。 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换到了另一边,她抚着那榻边搁着的一个银碗,其上还镶嵌着一些金色的纹路,爱不释手道:“啧啧……看起来没少捞贵教的油水,这小玩意儿瞧着倒挺有生趣。” “……” “本座的嫁衣还没有褪下,你这儿可有新衣裳穿?”越长歌爱抚完那杯盏后,又拽了拽自己身上的大红凤袍,像是对着个使唤丫头一般,眯眸道:“有合身的柔软的拿点过来,穿着这个无法安然入睡。你打算关我到几l时来着?” 罗芳裘:“你倒是胆大,这时候还在我跟前提要求,不怕自己的命交代到我手上。” 越长歌轻轻一笑,将双腿交叠起来:“小妹妹,本座也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了。一回生一回熟嘛。譬如之前被莲宗主请过去做了好几l日客……啊,她倒是未曾急着加害于我,与你这般狠毒的女人不一样。” “不急。毕竟这七日我还得信守承诺,让你好生活蹦乱跳着。” 罗芳裘俨然认识莲思柔,对着故人难免多说了几l句,她的眸光微微一动:“她?”紧接着还是轻啧了一声:“可惜了。好端端的一个年轻宗主,她本来还能走得更远的,只是耽溺于情爱,误了自己。” “这样的人见多了,只是没想到柳寻芹也会……”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