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哦,让老子猜猜,他那个朋友卷钱跑路了?” “你很聪明。”女人点头:“他跑了,给我们家留了一屁股债,我的丈夫很受打击,但比起背债,我想朋友的背叛才是更让他感到绝望的事情。” 五条悟嗤笑道:“那种人根本就不该被称之为朋友吧?” 女人赞同道:“的确,他确实不配做我丈夫的朋友。在那之后,那个人就消失了,而我们也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慢慢走出了低谷。” 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女人的眼中居然流露出几分怀念。 “那五年,我们疯狂打工,什么工作都做过,什么苦头都吃过,甚至有整整两年,我们都没有时间回去看女儿一眼,最后,我们用五年的时间还完了所有的债。” 她叹了口气。 “我们以为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然而还完债的第二个月,我的丈夫查出了癌症,晚期。” 夏油杰心里一沉,即便早就料到了后面会发生更不幸的事 , 他的心还是狠狠沉了下去。 不幸的事情, 为什么总是发生在本就不幸的人身上? 女人淡淡道:“他的身体不舒服很久了,高强度的工作加上巨大的压力,让他的病情恶化得很快,确诊不过八个月,他就去世了,他死后,我一个人照顾女儿,慢慢把家里的生意做大,二十年后的现在,我也算是个有些资产的人了。” 夏油杰轻声道:“桑岛先生在天之灵也会觉得欣慰的。” 女人浅淡地一笑:“那个人的话,的确会吧。但我并不觉得欣慰。” “……” “在丈夫去世的第二年,我就见到了当年那个骗走我丈夫全部积蓄的男人。”她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他开了一家公司,赚了很多钱,还结了婚,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夏油杰懂了女人一开始说过的话。 ——好人常常饱受苦难,坏人却总是幸福快乐。 从未害过别人的桑岛先生死得凄惨,但害死他的坏人却过得如此美满。 “我无法容忍、无法宽恕、无法假装什么也看不见,每一个夜晚,我都能看到丈夫临终时消瘦的脸,我不甘心。” 五条悟支着脑袋思考了一下,问道:“他现在比你还有钱吗?” “是这样。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斋藤集团?” 斋藤集团…… 似乎有点耳熟。 夏油杰微微皱眉。 是在哪个杂志上看过吗?还是最近有接触过相关的委托?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又说:“那上次那个刀疤脸的家伙呢,只要给钱,他就什么都会干吧?拜托他的话,不留证据的了结那个男人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或许可以吧。但我更希望他饱受痛苦地死去,我丈夫辛苦还债的五年,我丈夫与病魔战斗的八个月,我丈夫被朋友背叛时的绝望,因拖累了妻女而辗转难眠的日日夜夜……这许许多多的东西,根本不是一刀了结就可以找回来的。我要他痛,痛得生不如死。” 夏油杰沉默良久,无奈道:“你就不能找一个不搭上自己的报仇方式吗?” 半晌,女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找不到。但.......我会尝试的。” 她对少年们说:“我那天承你们的情,是因为我不喜欢让好人失望,今天送这些现金过来,是不希望好人因做了好事而背上债款。” 说到这里,她反而笑了。 这个“债款”完全没有她想得那么严重,面前这两个少年显然还不是太把钱当回事的年纪,所谓的“欠债”,似乎也是说着玩的成分更大一些,但无论如何,香皿的一亿日元她都是要还给这两个孩子的。 “多谢你们那天的善意,希望你们一生平安。” 五条悟开口:“等等,老太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的皮卡丘联盟应该没被扒掉马甲吧?” 诅咒师那边的论坛上有不少试图扒马“皮卡丘联盟”的家伙,但是 …… 能扒出来才有鬼。 夏油杰完全就是个刚刚踏入咒术界的新人,手底下的咒灵跟他本人又不是同一种咒力,而五条悟自己,更是没有在拍卖会上留下任何咒力残秽。 嘛,他们虽然并没有特别认真地隐藏自己的身份,但还真的没留下什么太明显的马脚。 女人却说:“是伏黑甚尔告诉我的。他说那天的两个小鬼里有一个多半是五条悟,皮卡丘联盟不好查,但五条悟很好查,现在就在东京咒术高专上学。” 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