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叫你阿帽吧。”
江白伸手把他的帽子给戴上。
散兵调整了一下帽子,对这个称呼并不怎么满意。
“这个名字未免太过随意了……”
“欸?你难道想我给你取一个名字?”江白震惊的指着自己。
散兵眼皮微抬,“不行么?”
“可我是个取名废啊,伱看我给咕咚起的名字就知道了……或者你想叫咕噜?”江白摊手,一副实在想不出好名字的样子。
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让他想,他也得回去翻翻书,不可能一张口就给他来一个新名字的。
散兵的嘴角抽了一下,但还是很执着的想让江白给他取一个名字。
“你带给了我新生,我的名字也理应由你来取。”
当然,那些不好听的,离谱的,他是一定会拒绝掉的。
“师父~”江白看着钟离,向他求助。
帝君大人学富五车,一肚子文化,想个名字什么的肯定是没问题的。
钟离只是笑,并不给他提供建议。
“新名字代表着新的开始,小白,认真想。”
“一时半会我可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得回去翻翻书。就先叫你阿帽吧,就当是小名了。”
散兵没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一个好名字自然是得深思熟虑才行。
江白带着钟离和散兵来到云层中,挥手用凭空出现的山体将巨大的机械武装遮盖。
这玩意儿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就先暂时放这里吧。
一路回到往生堂,江白降落到钟离的院子里,伸手搀扶着散兵到凉亭里坐下。
“这里应该是整个璃月最安全的地方了,你现在太虚弱了,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师父性格很好的,学识更是没得说,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想请教的都可以问他……”
江白对着散兵说完,转头看向钟离。
“师父,你帮我照看一下他呗!”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堂主了,好一段没见到堂主了,真是分外想念。
“去吧,正好我也想跟这位阿帽聊一聊。”
钟离在凉亭中坐下,点燃炉火,开始烧水煮茶。
看着江白就这么走了,连头也不带回一下的,散兵的目光格外幽怨。
他沉默的坐在茶桌的另一边,帽子被摘了下来,双手规规矩矩的搭在腿上。
他看着桌上开始翻滚的茶水,就像第一次去朋友家串门遇到家长一样,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若是他以前遇到摩拉克斯,他定然会出言嘲讽几句,试图用语言来掩饰自己在神明面前的弱小。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面前的人并不单纯的只是摩拉克斯。
他还是江白的师父,朋友的长辈,对他也并没有任何恶意。
他坐在茶桌的一边,有些如坐针毡。
他着实没有什么面对长辈的经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做。
在沉默了一壶水从凉到滚烫的时间后,他终于开口了。
“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钟离就好。”钟离慢悠悠的泡茶,动作赏心悦目。
“钟离先生。”
散兵并没有直呼钟离的姓名,出于尊敬,他加上了先生这个称呼。
“我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听到钟离这么说,散兵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
“您知道……”
……
离开钟离的院子,江白直奔胡桃所在地。
看着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拖着腮帮子发呆的胡桃,江白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就溢了出来。
秋千上的人儿并没有戴她常戴的乾坤泰卦帽,长长的头发随意的垂在背后,只是稍微梳理了一下,并没怎么打理。
她穿一件鹅黄色的长袖上衣,下装是一条宽松的灰色长裤,绣着一些祥云的花纹。
脚上的拖鞋很随意的套在脚上,白皙的脚丫顺着秋千的晃动晃阿晃。
她一只手拖着腮帮子,目光没什么焦距的盯着院子里的那一盆荷花。
荷花已经全部凋谢了,只剩下一朵朵像脸盆大小的荷叶,但即便是这些荷叶,此刻也有些枯黄了。
再过上那么一段时间,这盆荷花缸将彻底沉寂下来,等待明年春天重新生长出嫩芽。
“须弥有那么好玩儿吗,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过……”
她低声嘟囔着,心情并不是很好。
习惯了江白在的日子,一下子这么久不在,真是干什么都不得劲。
江白悄无声息的来到胡桃身后,胡桃的一番低语全部落入了江白耳中。
他心中泛起一些酸涩。
他在须弥算是待了好一段时间了,这期间跟胡桃的联系并不算多。
千里传音器有时间限制,他又要时不时跟空传递信息,所留给胡桃的顿时稀少起来。
外加他不想让胡桃担心,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没有跟胡桃说。
此时看着胡桃心情低落,他心中也说不出的难过。
江白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语调轻快而悠扬。
“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