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的,叫一声老天爷,又起身给她打了一碗,萧丽娘还是吃得额头冒汗。
段圆圆很难怪她,她吃了一口也觉得好吃,米粉细软,每一根都挂满红油,肥肠也处理的干净,一吃就是新鲜的。
华国人不浪费粮食五个字都是写进基因里的,萧丽娘年纪小忍不住也寻常。
刘贞儿瞧她只吃了一口,双眼含水地问:“味道不好?”
段圆圆对着这张脸无论如何当不了鲁提辖,叹了口气,把钱往桌上一拍,问她:“那捕头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不嫁她?”
刘贞儿认识段圆圆,宁家送她回来,一路上好大的排场,就是县太爷的女儿也难比得上。
她也记得段老爷,一想就知道她为什么来。
上她这儿找丈夫未婚夫的妇女不少,但还是头一个没撒泼就自个儿歇火的姑娘。
刘贞儿翻了个白眼,笑:“我是贱籍出身,又不是贱人!哪能有个男人对我好就嫁了。谁稀罕做这些臭狗屎的正头老婆!”
一个男人哪有那么多男人任君挑选快活?
刘贞儿打风尘堆里滚出来,也带着嫁妆做过几次姨娘,但日子久了就没劲。
守着一个男人有什么意思?
她宁愿没事挂了灯笼,找自己中意的男人春风一度。
刘贞儿敢在这里开铺子也是有靠山的,县老爷隔三差五就想吃她的米粉,她当然想在哪就在哪。
谁知道这小捕头竟然会一路跟到乡里,打都打不走?
萧丽娘很难理解,她想过自己要是再找人,能长得好对她又好,肯定二话不说就抱着包袱过去了。
段抄手也是卖吃食的,跟刘贞儿多有往来,知道萧丽娘是他买来的媳妇儿,连娘家都是不走动的。
“什么叫好?不挨打就是好?给你口饭吃就是好?”刘贞儿将铺子里男客送走,扯了凳子笑道:“我才不稀罕!姑娘别看我是楼子里出来的,只说这世道谁比谁干净?男人不行就换一个!守他一根虫做什么?”
这话有些说中萧丽娘的心思,脸上就露出点震惊。
刘贞儿是什么人,一双利眼破尽男人荷包,心思一转就知道这小姑娘在段抄手手上吃了不少苦头,生了二心想跑。
她道:“你要是想换个男人,这事难不住我。等着看你姐姐的手段就行!”
段圆圆觉得当真处处是人才,竖了耳朵听她要说什么。
萧丽娘睁着眼儿问她:“你为什么要帮我?”
刘贞儿自己离经叛道,当然也喜欢同类人,只怕这话说出来让两人不高兴,道:“老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管你们怎么想?”
段圆圆道:“那你想要什么?”表哥说有想要的东西,才能让这个人办事。
“让我做成了这桩事,你们要是以后念着我,等我一病没了,你是大家小姐,你有良人厮守,一人出二钱银子找口薄棺材把我埋了,一年四季,偶尔给我烧些香火,让我在阴司饿不着就罢了。”刘贞儿道。
她怕没人给她收尸。
段圆圆叹了一口气,低头把米粉又挑起来一口口吃干净了,也掏出一把铜钱放在桌上。
这么风流的人才,难怪有人为她天天用□□钱买米粉吃。
萧丽娘在家里现在干的活儿不算太多,也靠针线攒了几个钱,见段圆圆给了钱,也紧随其后。
刘贞儿数着铜板,竟然发现这两个小姑娘给的铜板都比那捕快多。
“亏得长年累月吃咱们那么多肉!”双儿呸了一口:“他还敢说对阿姐是真心的!一个捕头给的银子还没穷女儿拔的毛多!”
“无非来一日咱们做一日生意,把他当个靠山不就得了?要什么真心?”刘贞儿把柑子剥了一盘给她吃:“这也难说,搞不好你姐今日运道好,也收获了一点儿闺阁情!”
段圆圆去了一趟米粉铺回来,估计刘贞儿不能再理段老爷,但武太太还在伤心。
怎么办呢?
结果回家一看,两口子已经和好了。
紫绢说段老太爷把银子给段老爷断了,让裕哥儿下了学就回来看账本,压根不要段老爷插手。
段老爷对刘贞儿是不看白不看,生得美做的菜又好吃,但刘贞儿比不上段家一根手指头,这家是他辛辛苦苦败的,还么败到蹬腿儿就让儿子上位怎么行!
段老爷又每天两点一线成了居家好男人。武太太瞧着也跟没事儿人一样。
段圆圆问她:“娘,你不伤心了?”
武太太说:“还能怎么样,糊涂着过吧!”又分不开!
往年也不是没收用过丫头,人都老了谁还稀罕跟他一块儿睡?
紫绢没两天就悄悄告诉她,武太太娘房里又换上了空心枕头,段老爷彻底失宠了。
段圆圆差点呛着,道:“这个就别打听了!”
刘贞儿铺子还开得红红火火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