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道:“姐姐,你这也太明显了吧。别撮合了,他可用不着你用这点小手段,你那弟弟人精又手段多着呢。”
收音机里变成电磁声,又变成了古早女团歌曲:“哦哦~用点小小的心机又如何,如果你理解我经过多少辗转与考量~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
宫理肉麻得牙酸:“行行行我不说了,别盯着我啊!啊不会我不跟他在一起,你就不让我进来了吧?”
收音机又变成了pop:“nonononono~”
宫理笑起来:“别管我的事了,不如劝劝你弟弟少用点能力,我感觉他右腿的病情比之前更严重了呢。”
收音机也安静了一些,只是时不时有几首小调响起,宫理收拾的差不多,再看向那扇门,抓起了头发。
以前她觉得甘灯总想算计她的时候,并不讨厌他,因为有所图的人总是很好猜的。但上次,宫理真是怎么都没料到甘灯会——
这事儿倒也没什么,宫理也不是没见过为了卖殷勤上来就脱衣服的男人,但甘灯骨子里那副矜持倨傲又极其自尊的样子,总高高在上的,突然……
宫理想到他跪在积水浴室里的西装裤,感觉鼻子有点烫,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
奇怪,甘灯明明算不上她喜欢的类型……
她想了想,觉得最起码自己的三十天假期算是他当和事佬争取下来的,去跟他说一声自己要出去旅游也好吧。
宫理身后跟着悬浮小车,走向那扇半开的门,门内果然就是甘灯住所的休息室。这会儿是白天,窄窗外难得有阳光投进来,壁炉没有点着,房间里像是冬天的中午一样暖融融,宫理听到书房有说话的声音。
有甘灯的说话声,他声音一直像是有跟别人不一样的沙沙的、雾一般的颗粒感,很低很容易被他人的声音压住,却又总能被耳朵捕捉到存在。
她听到他闷哼后缓缓匀了口气,宫理感觉另一个说话声也挺熟悉的,就从书房的门缝往里看去。
甘灯对他人的目光太敏感了,几乎是在她看进去的瞬间就抬眼朝她看过来,窄窄门缝看不清他整张脸,但他下眼睑弯起,似乎是笑了:“……宫理。别偷看。”
“宫理?”
她听清了,是原重煜的声音。
门一下子被打开,原重煜惊喜道:“宫理!我听说啦,说是你离职还是什么停职30天,但幸好没大事!我以为你会被抓起来拷问呢。”
宫理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原重煜,笑起来:“不会有那一天的,我肯定早就跑了。你是来给甘灯……大人看病的吗?”
她故意这么说,甘灯在原重煜身后微微眯起眼睛。
原重煜却不知道应不应该对别人提起甘灯的病情,他不太会撒谎,表情犹豫地回头看了甘灯一眼。
甘灯颔首,他坐在黑色皮质的扶手椅上,也弯腰将裤腿放下捋直。
原重煜请她进来:“嗯,甘灯大人说最近疼得比较严重,我怀疑又要蔓延,就最近经常过来给治疗一下,现在控制的还不错。”
甘灯脚边的地面上放着个托盘,托盘里不是针剂,而是一些支架零件。
甘灯坐直身子,手搭在桌子上,苍白的手指把玩着一支木杆的铜尖笔:“不过也快结束了。小原,谢谢你跑一趟。”
甘灯不太想在如此阳光之下,在宫理面前展露自己虚弱的那部分,也不想使唤原重煜。原重煜却不太在乎,他又半蹲过去,伸手用一个类似于尖头尺子的工具隔着裤腿点按了几个位置,问了问甘灯的反应。
他这么坦然,反而让甘灯有点不自在,甘灯清清嗓子,低声回答他,又道:“今日便到这里吧。”
宫理也坐在一旁沙发上,懒散地撑着脸,忍不住弯起嘴角,原重煜这样的天然傻,就克甘灯这种莲蓬心眼啊。
原重煜收拾东西,面对宫理比对甘灯还要语气轻快:“你是过来干嘛的呀?”
宫理:“就是请个假,我要出去玩了。”
甘灯蹙眉,还没来得及问,原重煜就惊喜道:“去哪儿呀!哦,葡萄糖前一段时间推荐给我说万城西边的卫星城有个特别大的鬼屋!你去过鬼屋吗?哈哈哈哈哈哈狒狒之前跟我们去鬼屋被吓得直喷口水——”
甘灯发现自己竟然插不上话:“……”
而宫理也意识到这点,眯眼笑起来:“没有啊,我不怕鬼,你回头跟我说一下具体|位置,我带别人去玩——”
原重煜跟她聊起来,就像个许久没见的幼儿园同学一样滔滔不绝,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宫理是来见甘灯的,而自己兴高采烈见到她就停不住嘴的样子,一定一眼就被甘灯看穿了。
刚刚他给甘灯治疗的时候,甘灯还提起过几句宫理的事,他就说的有点多了。
这会儿突然说了这么多,实在太明显了,毕竟甘灯一向是什么都知道,自然也知道他跟宫理之前的事吧。原重煜脸上烧起来,音量也忍不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