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背着吉他,带着几件衣服走了。
没多久她爹就在家喝酒配药,喝死了。
那时候因为山冶市去示|威的事在网络上有了发酵,山冶市通向外头的公路都安装了不知道多少摄像头,还有一些平日在丛林里的机器人会出来巡逻,想要彻底走出山迁市都是难事。
老板娘说话又快又草率,像是在骂人,但又似乎动了些感情,也点起烟,坐在柜台后的高凳上:“她没有办法,联络了当时在北方有点名声的那个凭哥帮忙。你这个年纪的可能不知道,在好几年前,这里有个能把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搞到手的‘凭哥’,曾经我还从他手里高价买了个激光脱毛仪呢——”
“那个凭哥当时已经不怎么往北方做生意了吧,但他听说了之后还是帮忙了。找了以前一个干偷渡的蛇头,带着爬山工具绕远路把三十多个人从山冶市带出来,然后开着货车拉进万城里去的。就可惜我没见过那凭哥,恐怕也是那种西装革履的大老板了吧。”
宫理看向平树,平树表情却像是没听见这些一样平淡,但他脑子里却不安生。
凭恕觉得有点离奇了:“我什么时候帮过他们?我是在他们要炸瑞亿的时候,才跟他们掺和着玩——是你帮他们的?!”
难道是平树跟他们之间早有联系?
确实,当时那帮人想炸瑞亿这种离谱的大事,竟然敢跟从未见面的凭恕提及,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但如果是“山”之前就跟平树有过一些接触,就说得通了……
那平树最后阻拦“山”的自|杀式袭击,是因为提前就知道了点什么吗?
老板娘把烟灰缸重重放在柜台上,被劣质烟草薰黄的手指靠在嘴边:“临走之前,她给山冶市旁边一条公路附近的红色公共电话机,搭了一个雨棚,里头偷偷立了一个写着电话号码的牌子。
“她说,谁在山冶遭遇了不公,或因为外接脑机死亡,亦或是山冶发生了什么变故想要求助,都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她如果在那头就一定会接,会听,会帮忙。”
“她几乎不再跟我们联系了,我也用那电话机打过电话,不是向她求助,我就是想听听她声音。她只跟我透露过几句,什么他们准备举办的独立演唱会被人毁了场地和器材;她联络到的某个很强大的超能力者关键时刻背叛了她,但已经被她切了舌头挖了眼睛……”
她似乎想尽了各种办法,在陌生的远方拳打脚踢,四处碰壁,却从未气馁。
但是这个电话在五年前,就再也没人接听了。
也是从那时候,山冶市听说了瑞亿地下停车场爆炸的消息,他们第一次听说了“山冶帮”的存在,在他们惊疑不定,纷纷猜测的时候,那些出走的三十多人一个也没有回来,反而是瑞亿的势力来到山冶市,开始了清算与封城。
许多与迁山乐队四个成员有关的人都被带走了,山冶市经历了一轮轮的盘问,面向全市的赔款罚金,对产业的彻底拆分等等。
山冶的许多人恨死了迁山乐队,恨死了她搞出来的“爆炸”,毁掉了他们最后生存的空间。
也有些人离开了山冶市,去到各个城市,干脆用着山冶帮的名号努力发展出各种组织,走上了跟她当初类似的道路。
很多山冶市的标志和周边,都是老板娘做的,她发在一些内部论坛里供人使用。显然老板娘跟这些年在外面暴|动的“山冶帮”也不是毫无联系。
平树道:“那山冶市里没人了?”
老板娘收拾着烟盒:“也有些死都不愿意走的。但进去真是没意义,那里到处都是巡逻的机器人,也已经断网了。”
宫理付款买下了专辑和那张乐队四人合照的明信片,道:“那老板娘为什么还在这儿?”
老板娘指了指刚刚那沙发上坐满了人的里厅,道:“也有些人要照顾,也确实习惯了北方——反正各种原因都有吧。我这儿生意可不错呢!跑车的虽然不多,但几乎都会在我们这儿停,很多人都知道山冶帮,都会来买点明信片。他们死了五年了,也算是还留下点文化遗产,让我能卖钱建出这个地方来。”
平树突然道:“那让我们住一夜吧,我们付房费。”
老板娘明显不信,因为那房车上居住条件可比她的汽车旅馆还要好。平树撒谎道:“车上热水器特别不好使,住在车里头还费电。我们也想洗个热水澡,睡个不会晃的床。而且也想吃咖喱饭!”
老板娘露出笑容,点了点老式平板:“哈,那给你们开个大床房?”
平树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就两个单间就好了。”
老板娘拧起眉头:“想要支持我的生意也不用这样,我良心不安的!这样吧,标间算了——被子都给你们弄得厚厚的!”
平树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老板娘就热情地带他们出门看房子去了。宫理也无所谓,住一个屋和住一个车差别也不大。
老板娘凌空往上头一指,指向汽车旅馆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