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霁之路过一片地下仓储地区。
格罗尼雅这座城市并不能实现完全的自给自足,仍然有大量的稀土、少量的化工产品,需要由护卫兵从沙漠之地外运送进来,存储在格罗尼亚地下的仓库之中。
而柏霁之的任务就是,联络沙蓬人去骚扰格罗尼亚的护卫兵,将大量方体需要运送进来的货物,掺杂在这些物资之中,运送到了格罗尼亚地下的仓库里。
沙蓬人本来就是只要给的多就不挑活的人,而且现在格罗尼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都隐隐感觉到了局势的变动——都想要拿到一笔巨款离开这里。
哪怕姐妹会从预言里看到沙蓬人袭击护卫兵,也很难有办法阻止这些,毕竟格罗尼雅到处都是蒙面无身份的沙蓬人,他们早就是杀不灭的杂草了。
在宫理穿过肃穆的街道时,平树买了一袋棘果,正从这条街巷的斜上方路过,有许许多多人摘掉头巾,靠在围栏处静静望着下方的宫理。她已经走下了车,穿过人群,许多孩子们偷偷抚摸着她拖在身后的衣摆,信徒们则是分开的海浪般让出路来,看着她走入教堂之中。
平树也像其他人一样,垂头往下看去,就听到凭恕哼哼两声:“真会装啊,早上叫她起来化这个妆的时候,她还一阵鬼叫呢——”
宫理很会演戏,但确实不怎么会化妆,当她提出想要让凭恕帮忙给画一个圣女妆的时候。凭恕还没有少嘲讽:“就你?你跟圣女的共同点就只有女的吧。”
当然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还是在她出门前天都没亮的早晨来了,带着凭恕进门的侍女脸上写满了“我们陛下真是一大早就这么有活力啊”,甚至还建议凭恕换件轻薄的衣服。
凭恕:“……”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靠,Alpha会不会也有晨勃……
宫理果然起不了这么早,凭恕进门的时候,只看到她半个脑袋一只手从床帐里探出来,搭在床头的摇铃上,显然是让侍女叫他来之后又趴着睡着了。
薄薄的纱帘床帐垂着,凭恕心里骂自己一句,想着要是那个脑子不好使的金头发男人在床帐里,他绝对不会帮她化妆了。
凭恕走上前去,正要掀开床帘,忽然脑中警铃大作,猛地吸气让开半个身位,但手腕仍然被一只布满伤痕的粗粝大手用力抓住。
林恩就像是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他旁边。
凭恕最讨厌被别人触碰,更何况是林恩这种危险的家伙,他立刻甩开手:“放开!你再碰我试试!”
凭恕甩手时,才发现床尾有一段距离的沙发上,明显有个人睡在上头的凹痕。他进屋之后只被她吸引了目光,都没注意到林恩。
凭恕吸了吸鼻子,房间里也没有什么Oga的气味,显然林恩也就是个睡沙发的地位。他揉了揉手腕,得意的咧嘴笑起来,抬眼道:“哟,就睡沙发呀,看门的好狗怎么不蹲门口呢?”
林恩赤|裸着上身,对他的话并不生气,只是他盯着凭恕看,终于记起了这个人。
之前“西泽”带着他出去办事的时候,那个夜总会的老板,那个在厕所里要脱她裤子的人。
宫理也是在这个时候手晃了晃,哼了两声醒过来。
凭恕瞪了林恩一眼,一把掀开床帘:“快点起来!”
宫理在床上游了几下泳,才顶着乱发艰难的爬起来,她就穿了条绸缎吊带裙子,以前凭恕在平树身体里看到的她的睡衣,都是印着各种外星人或超级英雄的肥大T恤,还是头一回看她穿这么有女人味的睡裙。
宫理揉揉眼睛,就注意到凭恕眼神发直,却是在看她大腿处,表情也不是涩涩,而是纯粹瞪着眼睛好奇。
宫理抬脚踹他:“看什么呢?”
凭恕挨了她几十脚都不止,对她的抬脚踹人太熟悉了,一个太空步就躲开,道:“我在好奇,你新长出来的玩意儿到底啥样?早上没一点反应吗?”
宫理从床上跳下来:“怎么,想跟我比比啊?”
凭恕咋舌道:“啧,我肯定比你大。”
宫理差点想笑着说:那么爱比你去跟林恩比去。
宫理也不搭理他,困得前仰后合的坐在化妆镜前,凭恕这才发现她脸上有一块趴着睡压出来的红印,伸手揉了两下,想要给她揉好。
啊。她脸倒是意外的很软。
他没忍住多捏了好几下。
却没想到宫理抬眼,有点奇怪的盯着他。
凭恕心虚:“看什么,你自己脸上睡出来的印子。”
宫理:“不是这个。就是、你不是最讨厌跟人皮肤接触吗?”
凭恕:“……啊。”
确实,刚刚林恩抓他的时候,他都汗毛直立了。
但……可能、是因为宫理皮肤太好了吧。
他忽然握住自己的手腕:“平树!你别揉了,差不多得了!你再插手,我就让你化妆!”
在凭恕脑内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