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两个宫人离开书房了,英王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颜元初见了,随之笑了起来,“王爷,要不要属下找两个小厮,陪了你去青楼走走。不过两个女子而已,何必如此郑重其事,又大动肝火的。”
“罢罢罢,”英王只是摇头,“眼下那么多事,颜长史有空去青楼,本王却是没空的。”
“谢三的事,”颜元初大笑,“王爷还是得找个机会,亲自去百花楼和青柳枝看看才是。”
“哦,”英王反问,“镇国公府的人,真的不知道谢三在外面的事吗?”
“这谢三身上,倒是有些奇事,”颜元初说,“去年秋天的时候,听说这谢三在府里坠楼,就是他们府里的天水楼,这天水楼的地势本来就高,建在小山坡上。他这么一坠楼,把家人吓了个半死。谁知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毫无损伤,只是听说痴了一段日子。不过话说回来,谁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都得吓个半死。”
“天水楼”英王回忆了一下镇国公府的位置,倒是想起来了,“就是靠近西边的那座高楼?边上还有两棵很大的槐树。”
“应该就是了,”颜元初的表情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倒是也说了,“就是冯绮雯当年坠楼的地方,镇国公谢克定的母亲,当年就说这两棵槐树的风水好,怎么都不让人砍这两棵树。否则,哪有人家在院子里种槐树的。”
“是嘛,”英王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谢三也有个继母吧。”
颜元初点点头,说,“小傅氏,是他母亲的妹妹。谢松很是看重谢三,这个继母倒是没什么不好的传闻。”
“哦,”英王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谢四,倒是十分巴望着太子呢。”
“谢四比不得谢三,也比不上谢二,”颜元初分析,“现在太子一系真指望找个武将当大树呢,谢四就眼巴巴送上门了。他们镇国公一系,一向不站队,只站皇上,谢四太过急于求成,日后镇国公府的变数,只怕就在他的身上。”
“是么,”英王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镇国公府的长房,谢古蟾精明细心,又擅长布局谋划,谢籁鸣虽然鲁莽一些,却是天生将才。兄弟两人合力,日后这一房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
倒是谢家的二房,却充满变数。谢松没去北疆,也没上战场,留在京城做了兵部侍郎。一边从政一边给北疆的兄长谢楠做好后勤补给。
可谢松的两个儿子,就不好说了。谢三素有才学,现在又背着镇国公府,做了百花楼和青柳枝的东家,他心中的图谋,必定不小。
谢四一直生活在谢三的阴影之。再加上他的生母小傅氏,谢松一房的变数极大。
“谢三去青楼容易,”英王笑了一下,说,“我想去青楼可就难了,只怕还没进门,宫里的太后太妃就先知道了。”
“哈哈哈,”颜元初笑,“不急,先留着这些眼线,我还有用呢。”
英王刚想打听,留着这些宫里的眼线干嘛,颜元初倒是又说了,“这年底也就快到了,王爷也该四处走走,拜访一下长辈亲朋。”
“哦,”英王挑了眉毛,斜着眼睛打量颜元初,“颜长史,你说的长辈,不会特指燕国公主吧,我怎么觉得,你对她似乎特别用心啊。”
“哈哈哈,”颜元初笑了起来,“非也非也,王爷出京就藩的事,最后还得落在这些宗室的头上。燕国公主和邓太后交好,她的话,自然有些分量。”
“那个蜻蜓簪子还是豆娘簪子的事,”英王问,“和燕国公主没什么关系吧,你上次都说了,是冯绮雯的妹妹姚氏收着的。”
“王爷想多了,”颜元初说,“这簪子虽然跟贺家有关,却是贺智那一辈的事情了。”
“哦,”英王拖长声音,点了点头。可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怎么对劲,颜元初和蒋宇成虽然跟了他,却不见得真的事事忠于他。
英王心里,总觉得颜元初对忠顺府和燕国公主的事情,特别在意。
只是,燕国公主也快五十岁的人了,跟三十多岁的颜元初,按理也不是同一辈分的人,彼此之间,更没什么交集。
一个是太宗的嫡亲妹子,一个是济南府出来的小长史。怎么看,颜元初和燕国公主之间,都没什么关系。
若是非要找一个理由出来,英王的直觉,还是跟那枚豆娘簪子有关。只是,每次提到豆娘簪子,颜元初都不愿意继续详谈。
这簪子的来历,英王也听颜元初说过,是河间王贺显为儿子贺智,求娶宣府守备冯征的女儿冯绮雯准备的。
可最后,贺智跟冯绮雯的婚事也没成,还没定亲,就被大梁的皇帝截胡了。而后冯绮雯奉旨嫁给了还是定北侯世子的谢克宽,夫妻关系恶劣。谢家背叛大梁的时候,冯绮雯孤孤单单留在京城,最后跳楼自尽。
虽说是个悲惨的故事,可跟颜元初又有什么关系呢。冯绮雯和颜元初的姑姑同辈份,两人一个是贺智没娶成的议亲对象,一个是贺智的王妃,颜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