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坐在马车里等傅九霄,一边研究着前面偷到手的香囊。
这么小的香囊中,能藏着什么秘密?
她脑海中突然涌现出的那些记忆片段,和这个香囊中的秘密有关吗?
她伸手就去解香囊上的搭扣,和之前那个手串的木盒一样,下意识便知道如何打开。
里面还真的放着放着一张被叠到很小的纸。
这就是今晚吸引了众多权贵聚集于此的东西?
沈玉娇觉得好笑,人有钱后什么荒唐事都干得出来。
知道了皇家的秘密能做什么?难道他们敢说出去吗?
怕是连在家中私下讨论都不敢吧,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第二日就该去诏狱中和锦衣卫们聊天了。
她这样想着,打开了这张纸。
“诶?”
纸上满是小朋友的字迹,看得出来有在努力控笔,但大约是年纪太小,字全部都歪斜着。
沈玉娇费力地读着,幼童的话语没什么逻辑,理解起来不容易。
但是读着读着,她的面色逐渐凝重了。
“我听到,叔叔们在讨论奇怪的事。”
“好奇怪,为什么宫里的人说父皇不可以在宸泰殿了。”
“父皇,大家都叫他‘九千岁’。”
“父皇,哥哥,我好害怕。”
……
如此种种,尽管童言无忌,但依旧看得沈玉娇背后发毛。
这是以一个孩子视角记录下的谋反大事。
所以,这个叫着父皇的小公主呢?
来自皇家的香囊流于民间,出现在不念阁,就说明她必定遭遇不测。
但在沈玉娇的心中,也有一个声音在喊着。
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那个失踪的公主?
香囊上坠着的小猫和那条手串上一模一样,明显是一同被打造的。
沈玉娇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她上次当公主,还是在小时候看完灰姑娘时,逼妈妈给她买双水晶鞋。
伸手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觉得思绪一片混乱。
在小时候,她当然只能当个假的辛德瑞拉,但在大周国,却有可能是个真的公主。
这,这可怎么办啊!
她完全没有经验,让她去种地还行,去皇宫里当公主简直太可怕了。
“啪”的一声,香囊被她猛地合上丢进了木盒中。
这样的潘多拉盒子,就先当作从未打开过吧。
不多时,傅九霄也回到了马车上。
沈玉娇看着他,嗯,脸色很差,肯定又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傅九霄靠在座位上长出了一口气:“回去再和你说,你没打开这个木盒吗?”
见他指指盒子,沈玉娇赶忙拿出香囊,解释道:“我试过了,打不开这个香囊。”
傅九霄却短促地笑了声:“你不太会撒谎,这个锁扣你都没扣好,一看就是打开过的样子。”
沈玉娇瞥了眼,还真是!
一定是前面被吓得手忙脚乱,结果忽略了这么大的细节。
傅九霄抬手,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子:“撒谎的话,鼻子会变长的,那就不好看了。”
“我又不是匹诺曹,”沈玉娇气鼓鼓地反驳,“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
“你给承安念的每本小人书我都看过了,我很喜欢这个新奇的故事。”
傅九霄看着她,窗外的黎明阳光照进来,散开了他眼底的阴霾。
待到太阳完全升起时,一行人也终于回到了家。
承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才刚刚睡醒,和半荷开心地做着游戏。
一切都还和他们昨日下午离家时没什么区别,仿佛在不念阁中卷过的风,只存在于幻想之中。
在侧边的客房中安顿好巫息,夫妻俩就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院中。
“阿娘,阿爹,”承安冲过来要抱,“昨晚,我与荷姐姐睡的,我可乖了。”
半荷在一旁笑着肯定了:“小公子昨夜一点也没闹,特别省心。”
“哦是吗?我们承安终于长大啦。”
沈玉娇听了这话当然开心,看来在幼儿园与同龄孩子们相处,用处还是挺大。
“荷姐姐,“承安又跳下了沈玉娇的怀抱,将手伸给半荷,“我们是不是,该去书院?”
察觉到沈玉娇脸上的疲惫,半荷抿唇一笑,说道:“夫人,您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有我和春桃姐在,没有问题的。”
半荷是洛州的农家女,家里有三个姐姐和一个弟弟,本来就没什么读书的机会,在有了弟弟之后就更没希望了。
被送到傅家来做工挣钱养家,却没想到跟着九夫人,却有了读书识字的机会。
在幼童书馆的这段时间,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