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见沈玉娇坚持,也不再推脱,随着她们回到了医馆。
“姑娘,这是?”
他认得这家店,刚刚被他抓住的人就是这儿的老板。
“今天刚被我们盘下了。”姜怜双从荷包中拿出了一张房契。
刚才跑得匆忙,她也没忘记带上重要的物品,免得今天一天白忙活了。
“那一看就不是个好人!还好你们接手了!”
年轻男子义愤填膺地对着空气挥了一圈,随即表情痛苦,飞速收回了手。
“嗯?这还说没事?”
沈玉娇利落地拉过他的胳膊,仔细查看起来。
手肘关节处有些红色的小斑点,并且有了轻微的肿胀。
不用多看,基本可以确定是扭伤。
沈玉娇背过身去,假装在后面的药柜中摸索了一阵,从自己的空间里抓出了几瓶药酒。
“这些你拿回去外敷,现在把手臂放上来,我帮你针灸一下。”
年轻男子面上一喜,没想到这两个偶然遇到姑娘这么好心。
“麻烦你们了,这扭伤了也没办法干活,要快点好起来。”
“只要注意别搬重物,不出几日便会好。”
沈玉娇取出银针,开始静气凝神,为他针灸。
但年轻男子的嘴停不下来,见沈玉娇没空说话,他就转向了姜怜双:“我似乎没在洛州城中见过你们。”
“我们从京城来的。”
姜怜双并不想多说,今晚的事依旧让她心有余悸。
就算对方是救了她一命的人,她也存了防备之心。
“来我们洛州做生意?”男子依旧热情地笑,“我叫安晓,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叫我!我就在客栈对面的酒铺做活,说找安晓即可!”
姜怜双微微点头:“谢谢你的好意,也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她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却什么也没翻出来,只有荷包中几两碎银。
差点忘了,仅剩的一点金子全在客栈的行李中,也不知道能不能幸存。
她突然摸到腰间的玉佩,想了想,还是摘下来扔到了柜台上。
“这个给你吧,就当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安晓拿起来一看,马上就吓得把玉丢回去了:“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他不识玉,但这样通透好看的玉佩,一看就要不少钱。
“救命之恩,千金难报,”姜怜双并不想收回去,“你收着吧,万一哪日派上用场了也不一定。”
“今晚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两个都费劲。”
沈玉娇结束了针灸,笑着答道。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带点人出门,她这个体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过段时间就要出点事。
这次还是太冒险,早知道就答应傅九霄同行的要求了。
“那就多谢了!我也算半个京城人了,经常往京城送货,老板还送了我匹马呢!”
沈玉娇听了,心中一动,问道:“既然如此,可以再帮我们一个忙吗?”
等一切处理结束,沈玉娇与姜怜双结伴走回客栈,天已经蒙蒙亮了。
火势已经大致被扑灭了,二层的客栈此时已是焦黑一片。
尽管是凌晨时分,还有不少人群聚在周围议论纷纷。
人都有看热闹的心态,这样的大事也不是经常能见到。
沈玉娇从人群中钻进去看了看,客栈基本只剩下了一个大致的框架结构。
她们带来的行李肯定也无法幸存,至于还剩的金子,沈玉娇也不抱希望。
虽然都说金子烧不坏,但往往金锭都不是纯金做成,里面掺了不少杂质,被大火这么一烧,自然不存在了。
“客栈老板也不见了?”
问过官府后,沈玉娇也惊诧了。
这还是起联合作案?
洛州城当真有趣得很,这老板,难道就是为了抢这一次大劫,才开的客栈?
“不过说起来,我好像不是第一次听说这家客栈遭了。”
沈玉娇的耳朵很敏锐,一下就捕捉到了人群中的讨论。
“婶婶,能和我们说说吗?到底怎么回事?”
她指了指自己和姜怜双:“你看我们都这么惨了,不能不报官吧。”
“你们的事大,报官说不定有用。”
边上的人一直在旁听,这时也插了进来:“我是听说这里总是出贼,见到官府的人来了几次,好像也没什么结果。”
原来是监守自盗?
这事有趣极了。
报官也没结果,那就说明官府和客栈老板是一条线上的。
没想到换了个地方,官府还是一贯的不管事。
或者说,洛州城的官府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