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行。
别人的旅途是打发时间消磨时间方式来征服时间,他和关锦月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十一二个小时的旅程,二人一点也不觉得慢。
做了该做的事情,玩了游戏,还加班工作了,吃了一顿房车上的烤肉,看了很多集的《家有儿女》。
到了地方,也不需要拉抻,在车上并没有久坐束缚,其实坐车于他们而言,只是有些许的不同感觉,剩下跟在酒店休息、办公室工作之类的,没有太大区别。
“家里都准备好了。”
回来一趟,韩铁生和陆江是可以放假的,安保却不会都撤掉,陆江提醒了一声,没有跟着二人进入小院。
破旧,没有重新装修,哪怕打理的再精心,也掩盖不了它与时代的差距。曾经觉得独门小院,有个小仓房,有一间半正房,很舒服的小家。如今再看,如若不是这里拥有着独特的回忆,很难再有停留下去的必要,如今的这里处处都透着生活轨迹的障碍。
火炕烧着,屋内还点着曾经安装的空调,矛盾的对撞,温度的碰撞,进入屋内的关锦月,职场女强人的姿态再无半点,头发一扎,开始忙前忙后。
大锅内添水。
一点点温度勺出一部分,洗脸盆内放着白色的毛巾,温热浸湿拧到潮乎乎的状态,开启了再度打扫的模式,先是把火炕擦得干干净净。
魏涛椅子随便坐下,老太爷的姿态,角落里冰箱内塞满了饮品水果和一些冷冻食品,明知道吃不了,陆江那边依旧安排妻子按照老板的习惯填满。
外屋的地面还是老式的红砖地,是那种不需要擦也永远不可能擦干净的状态,能够洒扫后没有灰尘,能够红砖还透着大部分本来的颜色,已然是类似住宅内的顶级干净家庭。
整体而言,可能除了那台电视之外,多数的大型家用电器放在这屋里都是不太和谐的,尤其是空调,透着一股子强烈的违和感。
灶坑内传递出热量,屋门开着门外吹进来些许泥土和诸多混合味道的空气,空调出凉风吹散着午夜其实并不热的空气温度。
一瓶玻璃瓶的可口可乐,点上一支烟,坐在那里看着关锦月干活儿。
多年的职场女强人,并没有让她手上生疏半点,一如她现在居住的办公室休息间和高档公寓一样,从不假以人手,都是自己的在弄,她不喜欢干活儿,不喜欢家务,强迫自己在做,生怕自己忘记曾经所经历的一切。
强悍的人,很少有天生强悍,总要有一些东西,是她所坚持强悍的理由和动力。
曾经艰苦的岁月,就是关锦月的源动力,越是如此,她就越为珍惜那份温暖。
并不是遇到魏涛和周兴莲之前,她就没有遇到好人,曾经周遭的邻居虽说给的温暖不多,却也会可怜一二;曾经到周遭郊区农户家里务农帮着下地劳作,遇到的也都是按时结算的老实农户。
对这些人,是一份感激,区别是感激多寡而已,周兴莲可能是最多的,这些年她也一直给予回报,不算周兴莲,那些邻里和农户,不仅给钱给物,每年至少会去一次家里,送去大堆的礼品,也根据她自己心里的一本账,还帮着安排了几个工作。
在魏涛这里,感激很快被一种情感所抹平,而男女之间的情感之前,则是魏涛对待她的‘平等公允’。
有一种计算方式,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关锦月从不会觉得吃占拿魏涛的那些是亏欠的,也不会有任何欠账的心理。
看似丫鬟般的待遇,却是一种基于对等人格的交换,在这之上,情感的价值才真正的体现出来。不再是交换,而是我愿意为你做的,你愿意为我做的。
见过了燕惜雨,见过了周彦雪,不同生长环境下,造就同类人,魏涛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提前遇到了关锦月,她可能比那两个人骨子里更要疯,没有她们两个家族底蕴,很可能会在疯魔的路上,遭遇到更强的对手提前被人以强力作用给抹掉。
一支烟抽完,擦完炕的关锦月,已经洗了一盘的水果放在他的手边。
两个木头椅子,一个类似老式学校的单人课桌,在这间房子里,就是会客的地方,也是外屋地临时吃饭的餐桌。
大个头的车厘子。
每一颗都硬实的蓝莓葡萄。
一条条软糯去完籽切好的哈密瓜。
这边吃着水果,那边洗脚水已经端过来,魏涛什么都无需做,配合抬脚即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关锦月做的并没有比以往多很多,但就是给人一种男人拯救了银河系的既视感。
屋内的电视打开,有限费用照常缴纳,看一看本地的电视台,这个时间点,又有重播的综艺节目,又有电视剧,如果只是想让屋子里有一些声音,还是需要它的存在。
铺床,炕桌放在火炕之上,两个人并没有
约莫二十分钟,并排躺下,相视一笑,只是轻轻靠躺在一起,关锦月微微侧头,将头搭在魏涛的肩膀上,没有将窗帘完全遮挡,透过窗户的缝隙,还能看到月亮。
弯月并无刺眼的光芒,被窝内的手轻轻搭放在一起,此刻,屋内安静,彼此无声,却能感受到对方内心真实的感受。
这里,就是关锦月心静的归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