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果然很快就带回了关于老陈头和赵二的事。
他们二人还真有过节。
原来七年前,老陈头根本不想让女儿嫁给赵二为妻,而是燕清。
燕清的父亲与老陈头本是一年征召入伍的,后来燕父死在了战场上,而老陈头伤退后回到了青山县做了更夫。
一心念及故友,老陈头便有心将女儿嫁给燕清,并将此事告知了燕清。
孑然一身的燕清自然满心欢喜。
可彼时赵二本是市井无赖,却早与老陈头女儿私定了终身。
老陈头对此坚决不答应,几番周折后,父女俩大吵一架,老陈头将女儿赶出了家门,再无往来。
后来燕清离开青山县,一去好几年杳无音讯,老陈头更是常常以泪洗面。
可赵二与女儿已生有三个孩子,老陈头虽放不下,可也无奈。
直到三日前的入夜时分,女儿哭着回了家门,提及赵二出手打人,老陈头便再也忍耐不住,扬言要打死这畜生。
可最后反是被女儿劝住了。
就在那天夜里,老陈头照例出场打更,恰巧在前门大街时,就见有人拎着铁尺鬼鬼祟祟进了钱氏酒庄。
只是一瞥,老陈头觉得这人十分熟悉。
他本想跟上去,可很快就听到酒庄里有喊叫声,跟着屋里就燃起了大火。
随后便见有人慌忙跑了出来,朝着老陈头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最后沿着墙角消失在了黑夜里。
老陈头这时终于看清了。
那人正是燕清。
……
……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
老胡说罢,重重叹息道:“这老陈头也真是,明明就知道凶手是燕清,可要反过来诬陷自家女婿,作孽啊!”
楚宁听了,十分疑惑道:“那既然这燕清看见了老陈头,为何没有选择杀人灭口?”
“这我就不清楚了。”
老胡摇摇头:“不过,这事我也问过老陈头,他说或许燕清没有看见他。”
“那更奇怪了,老陈头怎么就能看清他?”
“大人哟,这酒庄大门夜里挂着两个大灯笼,明晃晃的,当然能看见啊。”
说着老胡一拍额头,“是哈!那两灯笼早给烧没了,所以你不清楚这个情况。”
“好吧!”
楚宁点头应了一声,根据老胡提供的这个线索,他知道这些事还得找赵二再确认。
也不知道赵二能不能想起什么来,尽快提供一些燕清的落脚处。
就在此时,老胡一脸忧虑道:“大人啊,这个案子估计查不下去了。”
“为何?”楚宁不解。
老胡侃侃道:“我听说,钱府已经派出了人,到庆州府衙门递交状纸去了。”
楚宁皱了皱眉头:“这钱府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越级上报?”
“是啊!”老胡沉吟一声,“倘若此事真传到了刺史大人耳朵,想必他定要亲自过问此事。”
楚宁道:“你意思还有可能传不到庆州府?”
“那是自然。”
老胡脱口道,“这城外几条大道都有山贼把守,别说能到庆州府,说不定一出城早被山贼杀害了。”
“……”
这个楚宁倒是相信,想他刚穿越过来就是被山贼劫持的,庆州府衙门派出护送的官差也是被山贼设伏杀害的。
“当然,也指不准这钱府派出的人武功高强。”
老胡想了想,又问:“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先别管那么多,现在有了老陈头的口供,至少能证明赵二是被陷害的。
对了,口供老陈头都亲自画押了吧?”
老胡正端着茶杯往嘴边送,这时听了,一下子就愣住了:
“大人,我……”
“大,大人,不,不,不好了!”
就在此时,门外忽听有人喊话。
接着马三急匆匆跑了进来。
楚宁、老胡也不催他,等着他说下文。
马三来到近前,猛地噎了一口,继续口齿道:
“打,打更的,老,老陈,陈头,死,死了。”
“???”
老胡听闻手一抖,杯盖掉在了地上,嘴张得老大。
“死了?”
楚宁顿时看向了老胡:“你没把人带回衙门么?”
老胡道:“我听了此事就想着先回来禀告大人了,留了两个衙役把他带回来啊!怎么就会死了呢!?”
“那你口供画押了没?”楚宁又问。
老胡一脸防备的看着楚宁,轻轻摇了摇头道:
“大人,我只是一介县丞,本职工作就是给你传话,下达你的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