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这种地方,楚宁自然也没必要再做清高。
于是反而有些装模作样起来,朗声笑道:“是啊!不风流还叫男人嘛?!”
又把两侧姑娘搂紧了一些,香粉刺鼻。
话音落,旁侧一位姑娘也顺势满了一杯酒,亲自端到楚宁的唇边:
“大人,来啊,奴家要亲自喂你吃一杯酒。”
“不要嘛,大人先吃奴家这杯酒,今晚就到奴家屋子里,让奴家好好伺候你如何?”
说着,这姑娘还一个劲朝楚宁抛媚眼,似乎是在疯狂暗示什么。
这样一搞,楚宁真是哭笑不得,嘴上还得附和:“好啊!我都要。”
刘飞龙见状,冷笑一声,径直离开了。
不多时,袁天野又回到了大厅里,走到了当中一处台子上,看样子应该是个戏台子。
“诸位大人,很是感谢大家赏脸到此一聚,参加袁某的寿宴,尤其在这里要感谢兵部右侍郎朱旺大人,以及太常寺卿项华两位大人,今日能前来为袁某贺寿,真可谓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袁天野对朱旺、项华二人投去感谢的目光,随后定了定身子,又道:
“另外,今晚袁某也特意请来了京都四大名妓为诸位大人演奏佳曲,还望诸位尽情玩乐,不醉不归才是。”
众人听闻有四大名妓到场演奏,更是欢呼雀跃。
这些人里好多就是文人士子出身,入科场中进士,一步步登堂入室,成为朝廷官员。
可骨子里还是对文人雅士喜欢的那一套风花雪月很感兴趣。
听闻今年荀公别院举办仕子辩论会,便召集了四大歌伎齐相逢。
可是迫于身份,也不可能入场同一帮学子同堂赴会。
然而,今天就不一样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来此赴宴的都是同朝为官的人。
大家自然都是心照不宣。
对于这种场景,楚宁自然能够想得到,袁天野此举无非就是拉拢官员,把大家绑在一条船上,荣辱与共,一损俱损。
然后嘛,野狼帮便又可以靠着这些当官的罩着,如此一来,大家便是沆瀣一气。
这就难怪野狼帮在京都权势极大了。
一个江湖帮派,几乎把朝廷大员都拉下了水,能不强大嘛!
饮了一会儿酒,果然就见到代今姑娘登场,堂下顿时一片哄闹声响起。
楚宁倒是早见过的,如今再见也不免微微瞠目。
可很快,他就想到一人,便是那红桑姑娘。
先前范畴便说起过,等到为红桑姑娘赎身后,便让她住进自己的宅院里。
可如今,这姑娘怎么又被邀请到了这里来?
这似乎很不寻常?
一曲曲丝竹之声响彻大厅,堂下众人也是喝得兴致勃勃。
很快曲终人散,四大名妓都陆续演唱完毕,台下好些人也喝得七晕八素,正找地方芙蓉暖帐度春宵去了。
楚宁仅仅饮了两杯,便开始扯起了假水,管你什么姑娘敬酒,老子就是不喝。
一位姑娘觉得十分无趣,便起身走了。
而另一位姑娘却是依然拉着楚宁的胳膊,柔声道:“大人,可是答应过奴家,今晚要让奴家伺候的,不可食言哦!”
说完,又对楚宁抛弃了眉眼,似乎又在暗示什么。
楚宁讪讪一笑,刚想要说话,只听身后马三冷哼一声,竟一口气说道:
“哼!休要勾引我家大人。”
那姑娘被吓了一跳,搂住楚宁的手又更紧了一些。
“马三,别那么粗鲁嘛,你都吓到人家姑娘了。”
说完,楚宁又看向那姑娘柔声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那姑娘一愣,很快又笑着回道:“奴家叫芳儿,今年十七了。”
这名字显然都是艺名,至于这年龄嘛,楚宁也觉得是假的。
不过楚宁不在乎:“芳儿姑娘,我看今晚来了好多姑娘,你们都是住在这府里的吗?”
“对的。我们都是袁爷花钱买来的,府里有宴会,就会让我们出来伺候大人们。”
想到这支搂住自己手臂的纤纤玉手,不知被多少男人抚摸过,楚宁就心中泛起了恶心。
“那你们都是来自哪里的呢?”
“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可都是来自于全国各地,好些还是当地的花魁呢,只是没有法子,才不得不委身于此。”
“哦,那你是哪里人啊?”
“奴家祖籍乃是南疆。”
楚宁听闻,竟一下子对这些姑娘产生了同情心。
这个时代女人真的如物品,毫无地位可言。
试想一下,若不是迫于生计,谁会愿意背井离乡,来此做这委身与人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