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刚走出游乐厅,就遇到了匆匆走过来的莱西夫人。 宴会厅离这里有段距离,那边正热闹着,宾客们并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发生了什么。 晚到一步的莱西夫人看着暖房里空荡荡的游乐厅,眼底的遗憾几乎要溢出来:“哦,上帝,孩子们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司老夫人淡淡看了莱西夫人一眼,不冷不热地答道:“孩子们玩累了,去休息室吃点心了。” “累了?”莱西夫人绿色的眼睛转了转,看向不远处正跑向另一条走廊的夏洛特。 夏洛特小姐的裙子,似乎破了一个角呢。 莱西夫人果断选择跟司老夫人告别:“我好像看到夏洛特小姐了,公主殿下刚才正在找她,我过去看看!” “夫人请便。”司老夫人脸色难看,却也没阻拦。 莱西夫人这个人十分善于钻营,无孔不入。 她既然发现了夏洛特的异常,那今天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司老夫人立刻在心里盘算起来这件事该如何跟皇室交代,才能最大程度平息这场事端。 …… 医疗室。 为了方便治疗,跟来的人都被家庭医生拦在了外面,只有白崇卜抱着杜蕾莎在治疗室里面。 家庭医生察看了杜蕾莎的脚踝,确定只是简单的扭伤,为她做了冷敷处理,然后再上药。 但是杜蕾莎尾椎骨和小腹的疼痛引起了家庭医生的重视。 按照常理,游乐厅的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有缓冲作用,就算是摔倒,也不至于尾椎骨和小腹一起疼痛。 家庭医生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微不可察蹙眉。 杜蕾莎公主这种状况,根本不像是摔倒了,而像是孕早期受惊吓之后…… 家庭医生脑海里掠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心口一阵猛跳! 杜蕾莎公主只有二十岁,也没有官方承认的对象,如果真的是怀孕了,这可真是骇人听闻! 家庭医生的脸色变了几变,快步走到外间,给司老夫人打电话请示,看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诊疗室里只剩下白崇卜和杜蕾莎四目相对。 没有外人在,白崇卜把杜蕾莎揽进怀里,声音低哑温柔:“怎么会肚子疼?有没有吃坏东西?” “没,没有……”杜蕾莎捂着小肚子,脸色却很快变得煞白。 她的生理期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算算时间,她怕是…… 杜蕾莎想到那个可能性,心里一慌,莫名的恶心感忽然涌上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猛然捂住嘴,发出干呕的声音。 白崇卜慌得要命,连忙抱起她走到旁边的洗漱台,一边抱着她让她吐,一边喊医生:“医生,医生!” “别,别说话……呕……” 杜蕾莎难受地对着洗手池干呕,吐得眼泪直冒,还不忘阻拦白崇卜。 白崇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闭嘴。 他紧紧抱着杜蕾莎,大手一下一下轻拍着杜蕾莎的背,试图减轻她的痛苦。 但他自己却忍不住红了眼睛,眼底猩红的模样看起来比杜蕾莎还要难受千万倍。 好一会儿,杜蕾莎才微微喘着气把脸从洗手池上面挪开。 光洁的洗手池里,除了绿色的胆汁,什么也没有。 白崇卜也没有嫌弃,毫不避讳地盯着那滩污秽仔仔细细看了几眼,莫名觉得很眼熟。 他飞快地回忆了一下,很快想起来,白芍当时也是这么吐的。 那次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白芍被他嘲笑饭量大,气愤之下也是吐得昏天黑地,却只是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然后白芍就检查出来是怀孕了。 杜蕾莎现在的情况和白芍孕吐的症状一模一样! 结合刚才医生骤变的脸色,白崇卜心底忽然冒出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念头来。 他心口一阵狂跳,但表面还是很镇定地拿了水杯给杜蕾莎漱口,又拿了湿巾给她把手脸都擦干净,这才目光沉沉地看向坐在诊疗床上的杜蕾莎。 杜蕾莎被他陡然暗沉的眼神看得心口一揪,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你,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白崇卜一言不发,大手直接伸过去覆在了她的小腹上,直截了当发问:“宝宝还好吗?” “还好……”杜蕾莎下意识回答,随即猛然瞪大了眼睛,连忙否认:“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