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浩目送三位师长飞去,默念“好运”,为自家师父祝念了几遍,又引着少清山诸人往大石钟山的直方大阵而去。 洗砚、如松、云清、祈宁之修为高些,便往直方大阵深处去,明炎有师兄们打前站,也跟着去了内阵。 几个小的便在外阵转了两转。除知素坚持在阵里探索,其余几个都无心求知,幼蕖与金错、银错是早约好了要去小石钟山的。 守玄本来是要跟着幼蕖的,可是金错银错两姐妹太碍眼,料得他便是去了也轮不上跟小九儿一道。 这么一看,还是咱宗门上清山的人靠谱!比如说上次来的那个上清山宝瓶峰的苏怡然小丫头,虽然和小九投机,可是和我老八也玩得不错啊!不提了! 守玄打算跟元澈一起去鹦鹉洲。 其实幼蕖本来对元澈所说的鹦鹉洲也有兴趣,顾名思义,鹦鹉洲上有许多珍奇品种的鹦鹉。 可是银错那丫头硬是说鹦鹉洲的鹦鹉都是训好了的,没意思,还是小石钟山更有野趣儿。于是,小九难得的与八哥有了不同意向。 鹦鹉洲有趣的又不是鹦鹉! 守玄默默翻了几个大白眼。 “你就是二师兄元溶啊?你长得比少清山的二师兄好看呢!”金错眨巴着眼睛,仰头看着元溶,神气里满是赞叹。 一身白袍的元亨岛二弟子元溶,十五六岁模样,脾气一看就很好,星眼修眉,手持一管碧玉箫,笑微微地颔首:“我是元溶,金错师妹你过誉了。” 元溶和元浩都长得好,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元浩是当家主事的风格,精明能干又容易亲近;元溶则如书院公子,气质清淡却不倨傲,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 “二师兄,昨儿那迎宾曲是你唱的么?真好听!你教我好不好?”银错一手拉着幼蕖,一手去摸那柄碧玉箫,眼神亦是扑闪闪的。 元溶极配合地伸出玉箫满足银错的好奇心,任她摸了两下后,将玉箫口凑近唇边,“呜呜”地吹了一个短句,清扬入云。 银错金错俱捧着心口,一幅快要醉倒的样儿。 “好听!” 金错大喊,又央求:“二师兄,元二哥,你再吹几句好不好?” 哟哟哟,怎么就成你二师兄了?还元二哥!眼皮子忒浅!守玄心里默默鄙视。 “那昨儿的迎宾曲你们师父可喜欢?那是我师父特意让我们准备的。两位师妹要是喜欢,常常来我们岛上,我日日都吹给你们听,还可以教你们各式乐器,可好?”元溶谆谆善诱。 “好啊……”金错银错异口同声,觉得这位元溶师兄真是除九儿姐姐之外第二好的人。 幼蕖看着左右两姐妹,抿嘴而笑。这元亨岛上,也是缺师妹么? 元溶放出一叶小舟。这叶小舟与花颜夫人的白玉舟又不同,似乎是两片青青芦苇叶编织而成,托在掌心玲珑可爱,放大之后犹是青翠翠的,船舱便是半片苇叶围就。再无其他装饰,清简又别致。 金错眼前一亮,她自小坐的就是师父那艘华丽精致的白玉舟,几曾试过这样简单特别的苇叶小舟?飞身而上之后,欢欢喜喜地蹦了两蹦,对幼蕖与银错连连招手:“快来!” 幼蕖与银错手拉手坐了上去。幼蕖摸摸所坐之处,软韧微糙,还带着新鲜苇叶的清香微润,像是刚刚摘下来的一般,应该是元亨岛独有的风鸣蒹葭所制。 “九儿姐姐,你是闻这苇叶舟的香味儿么?我也喜欢!”银错见幼蕖轻抽了两下鼻子,自己也深深嗅了一下,这清香,真是特别! “嗯嗯。”幼蕖点头,心里想的是:这么大的芦苇叶子,这么香,不包粽子可惜了。哎,这要是包个粽子,得多大!回去的时候得薅两把带给姑姑! 银错不知道幼蕖为什么突然笑得那么开心,反正她和九儿姐姐在一起,也开心得很!九儿姐姐也是因为和她们在一起才这么开心的吧! 元溶殷勤周到地引着三个小姑娘上了苇叶舟,往小石钟山的方向飞去。 青绿的苇叶舟轻快平稳,配着蓝天白云,舟上四人俱是秀美灵动,风吹过来,衣衫飘拂,如入画中。 守玄可怜巴巴地目送着美画中的小九越飞越远,小九还对他挥了挥手,可是他,连抬手都没劲了。哼哼!他要是在旁边,会更好看呢! 再让这两个丫头几天好了!幸好,还有元澈约了他。 知素难得见老八跟小九分开,本想着这倒是个拉老八学习的好机会,无奈守玄根本看都不看他这个七哥一眼,先眼巴巴看着小九走,再就是只顾着跟元澈嘀嘀咕咕。 “守玄,小九自有她的事去,你得了空,不如来和我一道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