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玉成种种是令人疑虑,但是白驹城尚有长老会,都是游家的耆老,不可能个个昏庸糊涂。若他是个西贝货,长老会这么些年无知无觉也是奇怪。此话再议。 “两日后白驹城大典上,除了要宣布护城人之外,还要城主本人亲手奉上六韬令。如果游玉成血脉有问题,世传城玺就不会接纳他的供奉。我们届时再看罢!” 胡峤觉得这个问题暂时讨论不出什么具体的结果来,便如斯道。 大家想了想,也一时无法。毕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不可能就此将游玉成从城主的位置上揪下来。 而且,对队伍里的多数人而言,凡人再重要也只是历练途中的一二过客,真真假假,不值得费心思去追究。他们的任务只到拿到护城人位置即可。 “对了,我用秘法将那株小树的落叶换下一片,”幼蕖取出那片树叶,托在掌上送到卢潇潇面前,“潇潇你想想看,你们荣山派可有关于这株小树的记载?我觉得这株小树与游玉成的身份颇有关联。” 卢潇潇将树叶一捏,嗅了嗅气味,皱眉道: “这是今天刚刚落下的?怎么一点新鲜气味都没了?” “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叶片离树不过一日,该还有些微弱生气在内。而且,你没看过那树,精神得很,比寻常草木都要健旺。你来看——” 幼蕖取出清量镜,她已经将小地绎镜摄下的影像转入了此镜之内。 卢潇潇细看了一番,沉吟道: “我所知的树木竟然都不似这一株。北地苦寒少水气,按理说,不该有叶片这么大的小树啊……” 其余人只当是什么珍稀奇品,都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轮,都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想想这里是凡人所在,能有什么奇树?他们只关心与城主有关的人和事,对这株小树,不免兴趣寥寥。 卢潇潇到底是荣山派的,看到奇怪的草木便丢不下,她一把将清量镜塞进自己兜里: “我待会一个人好好琢磨一下,这会定不下来,我得一寸一寸地扒着看才行。” 她又举起叶片在眼前反复转着打量: “粗看,只是普通的凡间木叶。但是叶脉内确实有些古怪,倒像……嗯,我还未能肯定……我那里有几片玉简是记录各界奇奇怪怪的草木,人身上长出来的,鬼雾里长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各种树木都有,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嘿,够我消遣一夜时光的了。” 荣山派以擅长培植养护草木闻名,有许多不外传的心得秘诀,其钻研之深之广,天下门派无出其右。卢潇潇既然说这树叶的叶脉有古怪,那就是无疑了。 “当时游书华拿到那树叶的时候,确实是手指顺着叶脉的走向抚过,叶脉应该是鉴定的主要依据。”祈宁之的话应和了卢潇潇的猜测。 其余人对这片树叶并未寄予太多期望。 毕竟,若想从区区一片树叶上发现城主府的秘密,实在不太真实。他们的历练任务也没那么细那么复杂。 幼蕖也没理由用这片树叶在此时大做文章,只好先交给卢潇潇,等她研究一番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其他人大多对这树叶都不太感兴趣。 胡峤知道祈宁之若不是觉得确实古怪,不会对那株小树另眼相看,但是只要对大局无碍,若没有发现罪大恶极的事,胡峤决定不过多干涉。 当然,到时会敲打敲打游玉成,让他好好做个勤政爱民的城主。 杜维城与郑奕虽不喜城主府行事与游玉成为人,但是他们觉得任务已大致完成,只要看着游玉成在大典上宣布护城人是道门一方,他们就功德圆满,立时可以撤退了。 潘宝拧着眉头,起身走了两步,霍然回身,决然道: “不论城主真假,等回头交了任务,我要向宗门请命,要求八派联盟重新商定下次历练任务。 “对白驹城,不能仅仅将目标定为取得六韬令,成为护城人。还该行教化之职,让城主真正能治理好一方。不然,我觉得只是走了个形式,对救世济民毫无意义。” 幼蕖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郑奕却不太赞成: “能取得六韬令,保白驹城二十年风调雨顺,又为道门争取到一轮护城人的位置,已经足够了。几个历练弟子,还能做什么? “对我等修道之人来说,这只是一场经历,我们的目标在于大道飞升,如常履行道门义务便可,哪里用得着为凡夫俗子尽心尽力?” 她觉得,修道之人自然有修道之人的要事,若不是为完成任务,她都不会踏足凡世。为凡人城池去取六韬令,她尽的义务已经足够了。 潘宝默了一默,他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