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潇潇了解金宴儿,也大致晓得田雨因的特色,这位元婴高徒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金宴儿价值不够,可不值得她结交。 说句托大的话,要交好荣山派弟子或是在汇泉堂得利,她卢潇潇才是最好的结交人选。再次,也有张眉、黄春苑等人。 金宴儿修为有限、家世寻常,也没有特别蒙受师长宠爱,在荣山派时田雨因却各种示好接近,必有缘故。 若真是两人情分不寻常,荣山派那时派人参加上清山庆典,而金宴儿未来,田雨因都未曾问及一句。 后来历练队伍组成,二人重逢,本应当欢喜,却只淡淡地客套,连姐妹都不称了。 说明两人情分不过尔尔。 在荣山派的金宴儿,被田雨因瞧中了什么呢? 想起本派一些久远缥缈的传说,卢潇潇问幼蕖: “田雨因身上,可有草木之属的奇异之物?” 幼蕖一怔: “你怎么知道?” 卢潇潇问起此话,幼蕖不免想起,有段时间田雨因身上突然多出来许多千年甚至万年的灵草,偷偷到坊市上换灵石,还拿了不少与萧云轫做交易。 算起来,正是田雨因去过荣山派之后,宗门庆典之前的那段时日。 那段时日田雨因好像突然出手阔绰了不少,听闻有弟子在她那里买到了不算很贵的灵草。幼蕖与苏怡然还奇怪呢,田雨因有难得的灵草,竟然没有趁机高抬价格大赚一笔,真是与她本性不符。 本来这是个人机缘,幼蕖不感兴趣,也未曾去特意打听。 不过是她与苏怡然在坊市遇上偷偷摸摸的乔装田雨因,有些奇怪,且又为了萧云轫服实大量丹药却进阶失败,在心里存了些疑虑罢了。 对,还有,花颜夫人感觉到,田雨因甚是似乎有个小洞天之类的法宝。 卢潇潇一看幼蕖神色,就知道自己多半猜的有谱。 “我们虽生长于荣山派,可荣山千里万里,何其之大,又传承久远,许多秘密在地下,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师长专心培育草木,不让轻易掘动生土层。要是田雨因掘走了什么,确实可以瞒过荣山派的耳目。” 说到这里,卢潇潇摇了摇头: “这也只是猜测,说不定我们猜错了,也许人家田雨因是自有机缘,未必是得自我们荣山派呢。” “确实不能肯定,”幼蕖心里的疑虑推不开,也无法清晰落定,“等回头,我多留意些……” 她不知该如何说。 田雨因如果是从荣山派偷了机缘,似乎不太光彩,她李幼蕖既是卢潇潇的好友,也是上清山的弟子,本能地,她觉得,要给卢潇潇一个交待。 卢潇潇一瞅幼蕖严肃的脸色,不禁笑了: “你留意什么?你也没法日日在凝晖峰盯着,那位善从真君,可不是个善相从的。你莫要有负担,田雨因做了什么,是她的事。而且,我同门也问过师长,荣山派上古以来藏宝传说那么多,却不让弟子探索挖掘,要是让外人捡了便宜可怎么好?” “贵派师长如何说?” 卢潇潇摊手一笑: “敝派师长说,万万年之前,荣山派尚未问世,若是上古仙人在这里留下什么,难道就该是荣山派的?任是谁得了,也是青空界的好处。没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 “又说,运气虚无缥缈,落到你头上又把握住了才是机缘。我荣山派弟子,何必寄希望于万中无一的机缘?靠地下的死物发不了财,更成不了仙。有这功夫,还不如好生修炼,自己打造点宝贝出来! “所以,就算田雨因那是真的,敝派师长多半也会说,她又不是从我派弟子手上硬抢来的,自己凭本事得了,就是她的!” 幼蕖深感佩服,八大门派之中,虽然玄机门与上清山最以清和冲淡自诩,可论及恬淡无为胸怀宽广,都要对荣山派甘拜下风。 兴许,是荣山派更多的精力在于心系万物生长,与世间人事名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通过草木清气沟连天地,更懂自然之真义。 “此种猜测,我回去会禀明师长。对了,不管这机缘来自哪里,你倒是要留意田雨因其他的异常,”卢潇潇突然想起什么,“我觉得此人心术不正,手握奇宝,若能惠及他人则是没辜负这好福气,是最好。其次,辅助己身修炼亦可,也算为青空界造就一个人才。可若是作恶,只怕为害也更甚。” “幼蕖谨记,卢师姐放心。” 幼蕖难得地,以郑重的姿态对卢潇潇许诺。 如果田雨因真的是那次从荣山派取走了什么…… 荣山派大度,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