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杳对上卡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的瞬间，小脸就“吧嗒”一下掉了下来。
绝了，这是什么牌子的狗皮膏药。
“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卡戎无视掉陆杳杳饱含杀气的眼神，在靠近舱门的舱椅上坐下来，从容得像是回自己家，一点儿都不像是来强行串门的。
陆杳杳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给普罗大众制造一条“帝国三殿下被踹出包厢”的热搜词条，于是忍住动手的冲动。
她翻了个白眼。
“我有必须回你消息的义务吗？”
说完，陆杳杳直接放倒舱椅，戴上眼罩，拒绝和卡戎产生任何交流。
卡戎微微垂下眼睛，看着陆杳杳上头眼罩
“你至于吗？”
陆杳杳选择装死。
之前是没察觉到，现在既然察觉到这家伙对她有那么点儿歪心思了，自然要避嫌。
她就是这么靠谱！
好吧，主要是担心会再次被数不清的快递淹没。
虽然严横送的几乎全是她的心头好，他果然很了解自己，那些礼物她第一眼就很喜欢。
但是，什么东西都得有个度。
拆十个快递会获得快乐，拆一千个跟特喵的上班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陆杳杳微微低头，从眼罩翘起的一点点缝隙看向自己脚下。
脚上踩的正是那双灰粉色的运动鞋，和严横是情侣款。
隐藏在口罩下的唇角忍不住弯起。
为了它严横在回来送她之前还特地换了身浅色的休闲装，然后穿着新鞋送她到航站。
嘿嘿，情侣鞋，嘿嘿嘿嘿。
卡戎忍无可忍伸手把陆杳杳的口罩拽下来，然后就看到的就是一张咧开角度相当猥琐的红肿的嘴唇。
陆杳杳瞬间反应过来，一个暴起钳住卡戎的手臂，要不是卡戎抽得够快，右手非得被撅断不可。
陆杳杳拉下眼罩，一双鹿眼里杀气重重。
“不是，你有病吧？！”
卡戎的眼睛却死死盯在她异常红润饱满的唇瓣上。
他又不是傻子，再结合陆杳杳之前的态度，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是严横送你来的？”
陆杳杳一时没跟上卡戎的脑回路。
“是又怎么样？下次再动手动脚，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说着，卡戎明显地感觉到陆杳杳的视线在自己脖子上停顿了一下。
这明显的杀气，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卡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越来越汹涌的躁动。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陆杳杳斜眼瞅他，冷笑：“得了吧，我可从来不宰朋友。”
卡戎感觉心口又被捅了一刀。
他张了张嘴，脑子里的念头有些混乱，一时不知道是该和陆杳杳辩论一下两个人为什么做不成朋友，还是该确认陆杳杳和严横的关系。
“为什么？”
卡戎像是放弃了挣扎，他看着陆杳杳，陆杳杳莫名地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失落和真诚。
她想，也许他是真的有点喜欢自己。
陆杳杳突然平静下来。
“你想要的太多了，野心和欲望，都藏在你眼睛里。”
卡戎皱眉，面带不解。
“事业是事业，爱人是爱人。”
“那我只能说你的想法很理想，可惜现实是，人总是要做取舍。”
就像她的父母，像她的兄长。
他们爱她吗？是的，他们很爱。
但修士世家也照样得面对工作家庭如何平衡的现实问题。
她一个生活在宗门里每天和“神迹”相伴的小孩，也会因为没有父母陪伴而苦恼。
她能理解，但是理解又有什么用呢？理解了就能改变现实吗？
卡戎看着满脸平静的陆杳杳，只觉得此刻比猜到陆杳杳和严横已经在一起时更加混乱难受。
他的语气忍不住尖刻起来。
“严横呢？他又怎么做取舍？他就能为你放下一切？”
陆杳杳回答得毫不犹豫：“他可以。”
好巧不巧，她刚在不久前就听到了答案。
严横从始至终都坚定地选择她，一直以来只有她。
“我不信。”
陆杳杳：……
“你爱信不信，你不信碍我哪儿疼了，搞笑。”
卡戎只觉得嗓子眼似乎堵了一团湿透的棉花，心口有些闷闷的发疼。
“我不能放弃我现在做的事，不管是为了谁，都不行。”
陆杳杳耸肩，随后躺倒下去。
“拜托，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得就好像你放弃了我就能喜欢你一样。”
卡戎：……
可以，快疼麻了。
突然，他笑出了声，那双金色的眼瞳暗了下来。
“我想看不清现实的是你，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非要彼此喜欢，对吗？”
陆杳杳点点头表示同意。
“没毛病。”
强取豪夺呗，她也是个合格的冲浪选手，都懂都懂。
“那么，我想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陆杳杳，我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