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半个钟头以后,我们来到施磊购买人头碗的那家古玩店。 古玩店不大,但是很有年代感。 现在刚过春节不久,旅游旺季刚刚过去,游客较少,古玩店的生意也相对比较清淡。 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店老板正在眯着眼睛打盹。 其实,这家古玩店并不是纯粹的古玩店,里面除了一些古董外,还有不少充斥着藏族特色的纪念品。 我随手拿起两件古董看了看,这些古董都是假货,充其量只能叫工艺品,买回去当成摆件还可以,但是没有什么价值。 总得来看,这家古玩店也就是一家景区里面常见的纪念品店,主要顾客就是来西域旅游的游客。 “老板!”孙猴子走过去,叫醒老板。 老板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我打量了一下老板,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虽然穿着藏族的服饰,但却没有藏族人的体型和肤色,藏族人好多都是臂宽膀圆,脸型很有轮廓,因为地处高原,日照强烈,好多的皮肤都是黑黑的,不少人的脸上还有“高原红”。 但是这个中年男人不一样,体型瘦就不说了,皮肤还很白,一看就不是藏人,多半都是外省来到西域经商的。 要说来西域经商的外省人,还得数四川省居多,因为四川紧邻西域,不少四川人在西域经商、务工,所以很多人都说西域是大四川的后花园。 果不其然,老板一张口,虽然他竭力模仿藏人说普通话的腔调,但我还是听出他口吻中浓浓的“椒盐普通话”(四川普通话)。 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底,这个老板不是藏人,而是从四川来到西域做生意的。 别看他经营着这家小小的古玩店,碰上旅游旺季的时候,也能挣不少钱,要不然这个店老板,也不会镶着一嘴的大金牙。 当然,说他镶着一嘴的大金牙有些夸张,不过这老小子的嘴里确实镶嵌着好几颗金牙,一张嘴说话,嘴里的金牙就闪闪发光,非常惹眼。 “两位,想买点什么,随便看看,我们可是三十年老店,童叟无欺!”大金牙看见顾客,顿时来了精神。 我心中暗笑:“三十年老店,童叟无欺,这种骗傻子的话也说得出口!” “老板,认得这个碗吗?”我走过去,掏出人头碗,放在大金牙面前。 大金牙拿起碗看了看:“认得,这不是我店子里卖出去的吗?好像上个月吧,一个四川驴友买回去的……哎,这个碗怎么在你们手里?” “从你手里买走这个碗的驴友,是我表哥,可惜他现在……就快死了!”孙猴子说。 大金牙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哦,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挺精神的,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真是可惜了,他是生病了吗?” 孙猴子突然一把揪住大金牙的衣领,声色俱厉地说:“这个碗,分明是一件邪物,你却卖出来害人,我表哥就快被这个碗害死了,我这次来西域,就是来替他报仇的!” 孙猴子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回身关上了古玩店大门,并且在门上挂出了“本店已打烊”的牌子。 大金牙被我们的举动吓坏了,大声嚷嚷道:“喂,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想要干啥?我告诉你们,不要乱来啊,我鲍金牙在这里可不是白混的,你们要是敢碰我,我保证你们走不出萨拉市!” 原来这个老板姓鲍,绰号鲍金牙。 鲍金牙给我们撂下狠话,但我们并不怕他。 而且,现在店铺里只有鲍金牙一个人,鲍金牙说这些话,无非是在给自己壮胆而已。 我故意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随手拿起柜子上的一把藏刀,走到鲍金牙面前,恶狠狠地对他说:“你再他妈嚷嚷,信不信我把你的金牙一颗颗敲下来?” “兄弟,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我这几颗金牙,可是花了不少钱呢!”鲍金牙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我把藏刀往鲍金牙面前一插,明显带着威胁的意味,吓得鲍金牙一激灵。 我指着鲍金牙,一字一顿地对他说:“从现在开始,我们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实回答,可以保命!如果你胆敢撒谎、隐瞒,我就把你的十根手指,一根一根切下来!” 鲍金牙眉头紧皱,都快吓哭了,结结巴巴地说:“兄弟……听你们的口吻,四川人吧?咱们都是四川老乡啊……” “闭嘴!”我呵斥鲍金牙说:“我说了,是我们问你问题,不是你问我们问题,听清楚了吗?如果耳朵没用的话,那把耳朵先割了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去拔刀。 鲍金牙赶紧鸡啄米似地点头:“清楚了!清楚了!相当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