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回廊,来到后院,这里曾是田家主人起居生活的地方。 我们沿着一间间卧室走过去,这些卧室里面,还保留着当年的样子,椅子、柜子、床,这些东西都还在,但是值钱的东西早就被席卷一空。 曾经装潢富贵的主人家卧室,如今一片荒凉,遍地老鼠屎,窗户上也挂满蛛网,一副萧瑟悲凉的光景。 走到最北面那间卧室的时候,我看见卧室里面有一张大床,墙上还贴着一些龙凤剪纸,但是这些剪纸早已泛黄。 我指了指卧室里面,这间卧室应该是当年田玉的婚房。 走进卧室,面积很大,中央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大木床。 这种中式大木床一旦上了年生,就会透露出一种诡秘森森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那张大床,眼前浮现出老马描述的画面: 穿着婚礼服的田玉,被一群山匪五花大绑在床上,剥得赤条条的,然后那群丧心病狂的山匪,竟当着她丈夫的面,轮番欺辱了她。 最后,田玉双眼突出,五官扭曲,七窍流血,暴毙在了床上。 “七哥!你看!”古胖子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 只见古胖子伸手指着角落里的一张梳妆台,那是一张复古的梳妆台,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样式看上去依然很别致,如果让木匠重新处理一下,应该还能焕发生机。 梳妆台上铺着厚厚一层灰尘,月光从外面照进来,斜照在梳妆台上,我的脑海里不自禁地浮现出田玉对镜梳妆的画面。 我定了定神,从包里摸出一支早就准备好的蜡烛。 烛光亮起来,把卧室映照得凄凄惶惶,我们几个的影子也投射在墙上。 吱呀! 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动窗户。 我赶紧伸手护住烛火,不让烛火熄灭。 烛火晃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看上去有些扭曲。 我举着蜡烛来到梳妆台前面,将蜡烛立在梳妆台上。 “龙哥,铜镜!”我向龙韬伸出手。 龙韬点点头,从包里摸出那面幽冷冷的双凤铜镜递给我。 我深吸一口气,将铜镜小心翼翼放到梳妆台中间。 双凤铜镜终于回到它原本所在的地方,就在我放下铜镜的瞬间,卧室里仿佛传来幽幽一声叹息。 我以为是我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古胖子和龙韬全都听见了,古胖子变了脸色,紧张地四处张望:“什么声音?” 龙韬咬着嘴唇说:“好像……好像是女人的叹息声……” 古胖子艰涩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是田玉出来了吗?” 我说:“不用紧张,好戏还没开场呢!” 我拿出一个香炉,摆放在双凤铜镜前面,然后点燃一炷香,以香代笔,在铜镜的镜面上,飞快画出一个符咒图案。 我双手捧香,对着铜镜拜了三拜,再把香线插在香炉里面。 古胖子问我这是在做什么,我告诉他,这是先礼后兵,我已经尽到了我的礼数,就看田玉怎么回应了。 烛光把铜镜映照得明晃晃的,我的模样出现在铜镜里面。 我让古胖子把白天买的纸钱拿出来,然后在铜镜前面烧纸,一边烧纸一边喊田玉的名字。 袅袅绕绕的烟雾中,我在铜镜里面的脸庞,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有一团烟雾状的东西,遮挡住了我的脸庞。 不一会儿,那团烟雾慢慢浮现在镜面上,幻化成一个人影,在镜子里面不停地扭动。 卧室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致,龙韬哪里见过这种诡异事情,赶紧拉着王咏婷退开老远。 古胖子也是紧张得满头大汗,冷汗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滚,话都说不利索了:“七……七哥……她……她出来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稍稍后退半步,摆出防御姿势,右手悄悄攥住天眼念珠。 只要田玉敢主动攻击我,我就让她尝尝天眼念珠的威力。 铜镜表面出现了一圈圈波纹,一张女人的脸庞渐渐从波纹里面浮现出来。 “田玉……呃……王咏婷?!”我原本以为铜镜里面浮现出的是田玉,没想到浮现出的竟然是王咏婷。 确切地说,是王咏婷的魂魄,看样子,王咏婷的魂魄果然被这面铜镜吞噬了。 王咏婷哭丧着脸,伸手拍打着镜面,大声冲我喊道:“小七,救我!小七,救我!” 铜镜就像一个牢笼,王咏婷的魂魄被困在这个牢笼里面,无法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