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遥挂断了电话,她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夜母的病情不容乐观,需要马上做手术,但她的钱并不够,家底也被之前的治疗掏空了大半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夜同学。” 身后蓦地传来一道男声,裴煜安靠在门上,表情严肃了些。 “等我一下。” 说着,裴煜安走进教室,把作业布置好,宣布了下课。 “好了,夜同学,你妈妈在哪个医院?” “你、你都听到了?” 夜遥有些难堪,她嗫嚅着,眼眶发红。 “嗯,很抱歉,我不该偷听,但情况紧急,先原谅我吧?” 这算什么,明明他在帮自己。 夜遥的泪水夺眶而出,男人带给她的安全感令她短暂地卸下了防备,哭着点了点头。 病床上,是面色憔悴的夜母,她挣扎着看向夜遥“不治了,阿遥,这病治不好的,不要浪费钱了。” “妈,别说傻话,治得起,我们治得起。” 夜遥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河水,看着似要流干了。 医生拿着病历单,在门口问道:“病人需要手术,谁来付款?” “我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裴煜安跟着医生走了出去,夜母疑惑地看向夜遥:“这位是?” 夜遥犹豫了一瞬,随即扯开一个笑容道:“这是我的老师,帮助了我很多。” “就算是老师,也不好让人家付钱啊。” 夜母忧心忡忡,她往床头摸手机“不行,我得打电话找亲戚借点钱,不能让你欠老师人情。” 夜遥连忙按住她的手,她又哪有什么可以借到钱的亲戚呢,能借到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是娘俩在过。 “其实不算人情,我们学校有个贫困助学金,刚巧咱们单亲家庭,我学习也还可以,就到了我的头上,所以这就是提前透支了一下奖金而已,没什么的。” 夜母瞪圆了眼睛“这怎么可能,你那个学习我还不知道吗?” “伯母,是真的。” 裴煜安回来的正是时候,夜遥求助地看向他,贝齿在唇瓣上留下一点印记。 “伯母,这是新出的培养计划,夜同学刚好符合这个规定,她没有说谎。” 夜母没怎么读过书,但她打心眼里喜欢读书好的人,更何况还是大学教授,她想想都觉得不得了。 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老师好,谢谢老师,我家孩子以后还要靠老师多费心了。” 夜母的脸色都是苍白的,说不得在忍着怎样的痛,夜遥皱着眉,轻声道:“妈,别说了。” 医生适时地走进来,要术前准备,夜遥也拉着裴煜安走了出去。 “裴教授,今天的事谢谢你,我……” 夜遥说着说着,睫毛盛不住泪水,砸落在地。 裴煜安见过夜遥的很多样子,迷人的、漂亮的、窘迫的,但她还是还第一次这样哭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会尽我最大所能去帮你。” 他揉了揉夜遥的头发,柔声细语地安慰着。 “钱我会还你的。” 夜遥抬起头,泪珠还挂在眼角,眼尾和鼻尖都哭得发红,话语间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急,这些钱我还是有的。” “我知道,我不会拖着不还的,你给我点时间。” 裴煜安觉得他现在说什么夜遥恐怕都听不进去了,他无奈地点了点头,想陪夜遥等着。 “裴教授,你回去吧,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夜遥抹干了眼泪,面上的脆弱都随着眼泪被擦干净了。 裴煜安见状,点了点头“行,有事找我就行了。”. 夜遥默默应下,没有说话。 后来夜遥请了几天假,裴煜安想问问情况,却发现他连夜遥的好友都没有。 明天把她朋友叫住问问好了。 他这样想着,应了贺舟的约,再次光临了那家酒吧。 今日来得晚了些,酒吧氛围比上次要热烈些,驻唱歌手换成了一个男人,他一身潮牌,唱着一首节奏感很强的英文歌。 贺舟翘着二郎腿“呦呦,老裴,还盯着人家歌手,不喜欢上次那个女生了?” 裴煜安没搭理他,同时兴致缺缺地移开了视线,但如果夜遥不在这,她又会去哪赚钱呢? 下一秒,这个疑问有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