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旋即温润清朗的声音在众人耳边悠然响起: “高阁静读十寒暑,一朝见君去,但笑状元多进宰相门,哈哈……” “喔哦!公子好棒!好对耶!” 宁潇还未笑罢,便听轰的一声,红鸾从水榭之中推开那堵尘封的门,笑靥如花走到宁潇面前,施施然行礼。 见众人都看向她。 红鸾怕宁潇没听清,又在宁潇耳边低语一声:“公子对的真的好棒呢!” 宁潇微微一笑,看向陈敬言,笑道:“陈公子以为如何?” 而陈敬言则已经完全无视红鸾的出现,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已经被宁潇的下联所充斥。 “你小子!” 苏温文也很快品过味来,不由抚掌大笑,又指着宁潇笑骂道:“老夫得罪你了,你这般讽刺老夫!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朝堂之上会以为本相结党营私,笼络人才!传到陛下的耳朵中,老夫的宰相就算是坐到头了!” “哈哈……苏相言重了!” 宁潇摆手道。 “姐夫果然好对!” “陈公子出对妙!姐夫对对更妙!” 司徒青衣此时毫不吝惜溢美之词,望向宁潇的眼神满是星辰。 宁潇下联不仅对仗工整,完全符合下联规则,更是有力回应了上联可知天下事的问题。而且不仅如此,最后一句更是把反讽效果拉满,更是连带苏温文一起! 也幸好苏温文为人坦荡,心中无鬼,否则此时必然早已拂袖而去! 读书人!读书人也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 陈敬言此时微微一叹,看着宁潇,再也生不出半分怨气。 之前总听到苏温文感叹宁潇的诗才,他也看过宁潇传扬的那几首诗词,虽然极好,但也并未服气,此时当面一试,方知人外有人,果真一对足千秋。 “宁公子,敬言…心服口服……有宁公子这样的大才尚隐于世,敬言得此状元之号,何其可笑!” 陈敬言又看向司徒青衣:“青衣小姐,今日终究是敬言输了,其实此时敬言也明白,能让青衣小姐如此费思量,又请出宁公子与敬言作‘对’相难,必然也是锦绣小姐的意思,或她真的不喜敬言罢。” 说到最后一句,陈敬言幽幽一叹。 “他日有缘,再来拜访,今日……告辞!” 陈敬言又向司徒敬城和苏温文躬身而拜,转身抬首望见这亭台楼阁,竟生出物是人非之感,与来时心境已然天差地别,遂又慨叹道: “众里寻觅,佳人独绝,人间谁似我凄凉?” 陈敬言叹毕,欲行时,忽然身后宁潇清朗之音响起: “敬言兄!” “吾妻长辞父子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 陈敬言豁然回首,望着宁潇的微笑,怔楞许久,却是哭笑不得:“宁公子已才高我十倍,难道连人生凄凉之慨都要再压我一头么?呜呼……” 众人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