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半日之后。
殿试结束。
宁泽一进门,宁菁菁就连忙迎了上去:
“爹,消息打探出来了么?明诚考的怎么样?”
宁泽看了女儿一眼,却是微微叹息。
“怎么了嘛!”
宁菁菁见爹爹唉声叹气的模样,不由问道。
“难道是明诚考的不好,还是落榜了?”
宁泽笑道:“恰恰相反!”
“他考的很好!在朝堂上高谈雄辩,被天子钦点一甲探花郎!”
宁菁菁闻听此言,顿时激动道:“他考中了探花?”
“哈哈……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嘻嘻,爹,人家要做探花夫人喽!”
宁泽白了宁菁菁一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宁菁菁笑道:“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天早上我已经给他传信了,说只要他考上进士,就能来提亲了!”
“真的?”
宁泽随意问了一句,不过很快摇摇头道:“那没用!”
“为什么?”
“这两年来,他有多喜欢我,爹你也是知道的,之前我没有答应他是因为我的一些顾虑,不过现在我已经被他的诚心打动了,他即便是个哑巴,我也不嫌弃他了。只是一时之间也不好就突然改口,所以才借这个台阶表露心意。”
“再说,我就不信,他考上了探花还能就不喜欢我了不成?他可不是那种人。”
宁泽苦笑着摇摇头:“菁菁啊,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你是不知。”
“殿试的时候,新诚公主也在,当场便看上了他,又正巧他的名字中也有一个诚字,公主认为这是天定的姻缘,所以当场便求陛下赐婚!”
宁菁菁一懵,微微咬唇,难受道:“爹,你不会骗我吧,他,他不会说话,公主怎么能看得上他?”
“忘了告诉你了!今天早上你二伯父便把他的口疾治好了,所以才能在殿试上侃侃而谈,得天子青睐,否则又如何考的上探花郎?”
“他,他的口疾好了?!”
宁菁菁大惊失色:“这么突然?”
宁泽道:“这有什么突然?你二伯父之前不就告诉过你他能治好么?”
“现在好了,人家口疾好了,还考中了探花郎,又要被天子赐婚公主。你啊……”
宁泽无奈摇摇头。
宁菁菁眼圈顿时红了:“他,他答应过我的,会一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的,才两年,他,即便是公主,我不信他就变心了!”
宁泽道:“这便是你的天真了,自古人心易变,他能喜欢你两年已经极为不错了!”
“而现在,即便他没有变心又如何?”
“新诚公主乃是先帝最喜欢的小女儿,当今陛下的亲妹妹,自小即有美名,无论才华还是美貌,哪一点不在你之上?何况还是公主,尊贵无双,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若是你当年便嫁给了他,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公主再霸道也不能抢夺有妇之夫,但现在你和司徒明诚其实没有半点关系!”
宁菁菁听着父亲的话,顿时委屈极了,当即呜呜的哭了起来。
“爹,你骗我的是不是?”
宁泽叹息一声,安慰道:“罢了,你们终究是有缘无份,毕竟当年谁又能想到他能得公主青睐呢?”
“你如今也已经十九岁了,再也等不得了,爹这几日尽力为你物色一位人品相貌皆过得去的嫁了吧。”
“呜呜……都是骗子!”
宁菁菁顿时哭的更惨了。
被宁泽安慰了好一会儿,宁菁菁才愤愤道:“爹,你,你把他找来,我,我要他亲口对我说,要不然我不会这么容易死心的!”
“行吧。”
宁泽叹息一声,派人去临国府打探司徒明诚的消息。
下人很快回禀,说司徒明诚并未回府,而是应新诚公主之邀,于鹿鸣宴后共游画屏湖,赏玩春景。
“哼!”
宁菁菁愤愤道:“负心汉!前两日还说只和我一起去过画屏湖的!现在转身就去讨好公主了!”
“我倒是要去看看那个什么新诚公主比我好多少!”
“菁菁,你可别乱来啊,得罪了公主,这可不是小事!”
“放心吧,爹,我有分寸!”
“雪莹,鸣秋,跟我一起去画屏湖!”
“是,小姐!”
……
画屏湖水碧波浩淼,乃是京城一处奇景。
也是历来才子佳人玩赏的一处好地方。
暮春初夏之交,天清气爽,登上画舫船,轻轻游荡在湖中,可以窥见两岸杨柳依依,桃花灼灼,春风拂面,好不宜人。
此时百日国丧刚过不久,城中百姓仿佛苦闷了太久,连日来,画屏湖人满为患。
而此时,司徒明诚和新诚公主便一同乘在一座画舫船上。
“司徒公子,好像不太高兴。”
新诚公主乃是赵钦的小女儿,从小活泼可爱,喜爱舞文弄墨,诗词歌赋,最喜欢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而司徒明诚身形俊朗,外表儒雅,正是她喜欢的少年郎。
司徒明诚笑了笑,一手背在身后,望着两岸山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