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家,只是一座没有温度的房子罢了。
这两年,墨司宴夜以继日的工作,早已熬坏了自己的身体,别人只看到他成功的光鲜,却不知道他背后付出的努力和艰辛。
陈屹不知道劝过墨司宴多少次,也是真心心疼他,如今他自己愿意放下工作,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这也不是墨司宴两年来第一次来巴黎了,走在繁花如织的街头,热情的开放的法国姑娘总是对这个长相英俊的东方男人抛去媚眼,酒吧里,也总是有络绎不绝的姑娘上前来搭讪,但墨司宴都不为所动,他只是漠然走过这个城市的街头,回想着当初和沈西的点点滴滴。
接着,墨司宴又去了拉斯维加斯,那间他们结婚的教堂。
这是他第三次来这间教堂了。
今天天气格外的晴朗,蔚蓝的天空下,有白鸟飞过的痕迹。
他站在教堂门口,正好就遇到一对刚刚从里面结完婚出来的夫妻,和他一样的东方面孔。
女人容貌极甚,男人挺拔英俊,只不过两人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其他夫妻那样甜蜜,男人面无表情,女人则是有些震惊,似乎还没从自己已经结
完婚的事实中反应过来。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只头上戴着的头纱证明,她是一个刚刚结完婚的新娘子。
墨司宴和他们擦肩而过,走进教堂。
这个戴着头纱的新娘子的目光却被墨司宴吸引,一直尾随着他。
走在她身边的男人见状,单手抄在裤袋里,眉头微蹙,面色深沉,掰过女人的肩头:“你在看什么?”
墨司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教堂门口,女人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男人面色沉的厉害:“他有我帅?”
女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漫不经心点了点头。
男人见状,想说什么,结果想了半天,才问:“你叫什么!”
“……蓝芷。”她一边回答,还一边频频往教堂里面张望。
这让男人很不满,他正待发作的时候,突然听到女人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你说什么?”
还没等男人把话说完,蓝芷已经扯下头上的白纱,一把塞到男人手里,并对他说:“我临时想起来有很重要的事情,咱们回头联系啊,我先走了。”
“……”男人看着手上的白纱,再看看那个已经跑远的女人的背影,冷呵一声捏紧了手
上的头纱。
他大概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突如其来和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女人在这里领了证!
而且这三天的大部分时间,还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墨司宴进了教堂,见到了那天替他们证婚的神父。
神父见一个人前来,似乎就明白了什么,他只是虔诚的替墨司宴做了祷告,便退到了后面。
这里的一切明明恍如昨日,但又物是人非。
墨司宴也回想着当日和沈西在教堂内发生的一切。
他们一起在神父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交换了一生的承诺和誓言。
沈西还说,这便是她想要的婚礼。
可惜从这里回去没多久,她便离开了。
这一走,就是两年。
墨司宴也跪在了教堂的蒲团上,他不信神明,但是这一刻,他也虔诚地祈祷,希望无论她在世界上的什么地方,都能过得幸福快乐。
因为他知道,就算他真的把她找了出来,若是她还是不肯原谅他,那么他们仍是无法回到过去,只会成为两个人的痛苦。
如果她已经原谅他,那么也许下一个路口,他们便会不期而遇。
日落西山,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墨司宴一直在教堂呆
到此时才离开教堂。
就在这时,一个外国妇人推着一个坐在婴儿推车里的孩子从他面前经过。
孩子看样子才刚满一岁,但是长得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眼睛亮的像两颗又大又黑的桂圆,手臂和腿如藕断一般,关键是他坐在推车里,举着小腿还对着墨司宴咯咯地笑。
即便是妇人推着他从墨司宴面前经过了,他也仍是在笑,口中还发出疑似啪啪啪啪的声音。
好可爱的孩子,很得他的眼缘。
这两年,他的生活中除了工作,没有一点色彩,只剩下一片黑白,但是见到了这个孩子以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还会笑,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目睹孩子渐行渐远,大地收尽了最后一点余晖,墨司宴终于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
而那个叫蓝芷的女孩子,也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那处酒店,紧急敲着一扇紧闭的房门。
很快,房里就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穿着青色碎花吊带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透明的青色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