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影卫将之抬走的时候,已经是四肢无力下垂,七窍流血,除了喘气之外估计什么也干不了了。
萧叶和萧如雪呼出一口气,脸上一脸的轻松愉悦之色。
许青拉着苏浅的素手笑了笑道:“娘子以后大可以狠上一些,若是不狠还真让寻常人看低了我们,当初为夫可还记得娘子可是动不动拔剑啊。”
苏浅听到这里不由得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神情,而后笑道:“那今后夫君可得为妾身收拾残局,莫要让人家找上门来才好。”
许青点头道;“放心,再有那种不长眼之人,娘子只管出手便是,出了事情为夫担着。”
萧如雪看了看愈加昏暗的天色,将苏浅拉过来道:“苏姐姐,宴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
苏浅被萧如雪拉着离开之后,许青看着没有一朵荷花的荷花池旁站着的李铭,皱了皱眉道:“你怎么会与这等蠢物为伍?师伯就是这么教你的?”
萧叶看了看李铭,又转过头看了看许青道:“许兄认识他?”
许青道:“上次娘子生辰之时,我那师伯的独子。”
萧叶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李铭只是一个度支司员外郎的儿子,而且他还不被父亲所喜,此时对上这一个世子,一个县伯,便是显得难堪,着急之下,眼泪都是掉了下来。
萧叶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转过头去,一个男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要不是哭不犯法,他真想连着一起揍。
许青走过去看着李铭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这两句话没人教过你吗?哭有何用?”
李铭红着眼圈看着许青,声音嘶哑道:“我错了?我有什么错?你是安定县伯,在家里有娘子喜欢,有岳父维护,在外面能与世子和郡主为伍,我呢?”
“家里父亲讨厌我,甚至从未对我正眼相看过!在外面旁的人也看不起我!我只能一点点的去讨好一个侍郎的儿子,以求今后能在官场上给父亲一些帮助,能让父亲对我正眼相看。”
“父亲不喜欢母亲,也不喜欢我,但是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我为什么不被父亲喜欢?!”
许青道:“讨好户部侍郎的儿子?靠讨好换不来旁人的尊重,只会换来旁人的蔑视,宋明哲又岂能看得起一个巴结讨好他的人?为了讨好他你连自尊都不要了?!”
李铭盯着许青,声音嘶哑道:“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是执掌整个国商院的安定县伯?你轻而易举的就能获得世子殿下的友谊,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这世界上,多少人将自尊扔在地上任人践踏才能换来往上爬的机会?!多我一个李铭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帮到父亲,只要能换来父亲的另眼相看,尊严算什么?!我可以不要!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不在乎!”
“你是安定县伯,你家庭美满,你想象不到我是处在什么样的生活之中,老天为何却要待我如此不公?!”
许青看着双眼通红的李铭道:“哦?我就一开始什么都有?我的安定县伯也不是与生俱来的,我一开始还是永安县的一个小捕快,你好歹是员外郎的儿子,出身比我好,家世比我好,而且,起码你爹还在,这么一对比,老天到底待谁不公?”
论起怨气,许青可不比他少!另一个世界大好前途还在等着自己,结果忽忽悠悠过来了,不但过来了还要从头开始。
这一切他抱怨了吗?
额……好吧,刚来的时候他的确抱怨了……
李铭听完许青的话忽然一呆,比起许青自己貌似真的幸运了许多,起码从小吃喝不愁,也算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
许青看着楞下来的李铭,继续教育他道:“我也是一步步做到县伯,做到国商院院长,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总要历经艰辛的,我容易吗?我,咳咳,貌似确实没多难,你等会儿,我组织一下语言。”
原本,刚刚心境有些好转的李铭,泪水差点又要掉下来,他是上天专门派来打击自己的吗?
……
许青组织好了语言之后,开口道:“你卑躬屈膝的讨好那宋明哲,但是你可知卑躬屈膝是要牺牲尊严才可能换来你想要的东西,而且还并不是绝对,这么长时间下来宋明哲给你一丁点好处和你想要的了吗?”
李铭听到这里身体明显一颤,显然许青说对了。
许青继续道:“而依靠卑躬屈膝趋炎附势上位的人会如何?即便做了官,能善待治下百姓吗?能善待自己下属吗?”
“这种人我见过不少,能坚守本心的很少,而大多数人一旦成功达到目的,便会需要无辜之人来宣泄心中不满与这些年受到的屈辱,进而形成死循环,从而导致朝廷和地方的官员一代不如一代。”
“你出自书香门第,是读过圣贤书的,那这般做法这是为人之道吗?又是为官之道吗?”
李铭听到许青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