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看着李洵道:“为师的轻功听声辨位之法以及内功你已尽数掌握,今日开始我教你暗器。”
说道这里,黑衣人看向李洵的手,但是随即一怔:“你的手怎么了?”
李洵道:“前些日子,受了些伤。”
黑袍人道:“若想练好暗器,一双灵活的手是必须的,今后你要保护好自己的双手,切不可再有伤痛。”
李洵看了看自己已经开始结痂的右手,点头道:“我记住了。”
黑袍人将一个小瓷瓶丢给李洵说道:“药,每天抹一抹,好得更快。”
李洵看着这精致瓷瓶微微一怔:“您出门还随身带药?”
黑袍人道:“用不着瞎感动,受了些伤,用剩下的,既然你的手受伤了那便先养好手,否则的话无法学到细微之处,今日到这里吧。”
说罢,黑袍人便转过身,直接从大门方向走了出去,没有翻墙也没有运用轻身之法看起来对自己的功夫自信至极。
便在这时,偏殿之门打开,李明月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李洵脸上带着惊色,问道:“兄长,刚刚那人……”
李洵伤了手,李明月今日来给李洵送药,今日便没有回到自己的宫殿而是选择在偏殿住一晚,若是寻常公主皇子这种行为当然是不被允许的,但是这两个兄妹哪怕死在宫中怕是也无人问津。
虽然这处宫殿狭小简陋,但是依旧有两处偏殿,可却不想今日未走的李明月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李洵看到李明月从偏殿出来,脸色变得柔和:“我这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要不然那天可越不过这层层宫禁。”
李明月叹了口气道:“兄长不必为我如此冒险,不值得,那天的事情我未曾放在心上。”
李洵道:“未曾放在心上,还在自己宫里哭了半夜?”
李明月微微一怔:“兄长怎么知道?”
李洵道:“那天处理完了太子和那贱人之后,我路过你宫外,听声辨位,细致入微。”
听声辨位,细致入微,李明月听到这话顿时怔住了:“那岂不是说,兄长的那位老师已经知道我在里面?”
李洵点了点头:“他进来之前就知道了,不过无妨。”
李明月道:“他倒是个善良之人,这药看起来很贵重。”
李洵耳朵动了动,未曾听到异响之后才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道:“善良?谈不上。扶持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所图为何,不言而喻,这宫墙内外哪有什么善良之人。”
李明月听到这里,吃惊道:“他是在利用兄长?”
李洵点了点头:“但是利用是相互的,猎人和猎物本就不是一成不变,切莫要对这宫墙内外的任何人抱有任何希望,无利不起早。”
“好了,回去睡吧,这些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你要想的就是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着为兄登上那个位置,然后风风光光的嫁给你想嫁的人。”
“这……”李明月听到李洵的话顿时红了脸:“兄长乱说……”
李洵笑道:“当初离开楚国之时,许兄送了我很多东西,他什么也不求,只告诉我,他和你的苏姐姐都希望能让你今后的生活开心快乐,如今在千里之外的地方依旧有人无时无刻挂念着你,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
李明月听到此处心中越发的温暖,但是在兄长这个家长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得李明月越发的脸红,在不好意思待在这里了。
李洵看着羞涩的跑回到偏殿之中的李明月,脸上温和的笑容顿时内敛而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渴望,对于权力的渴望!
……
李洵自然知道每天来传授自己各种武艺的老师到底是谁。
暗器,隐匿,轻功,甚至能在皇宫之中来去自如。
天底下唯有一人,那便是周国的国师。
他除了未曾让自己见过真面目之外,根本没有在自己面前刻意隐藏他的擅长之处以及可被自己探查的信息,仿若故意为之一般。
让自己轻易能猜得到他是谁,但是却依旧不漏出真面目。
……
他今日对李明月说的那些话,只是想让她对任何人都生出一种质疑与警惕之心,因为天真的人在这深宫中是活不长的。
虽然他很想守护自己妹妹心中的天真烂漫,但是他的实力不够,只能告知他的妹妹现实残酷。
其实他这位老师到底真正想法与目的如何,其实在李洵心中一直是一个谜。
因为他这位老师做的事情根本不符合逻辑。
自己本身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更进一步只有帝位,想要名正言顺必须扶持一个听命于他的傀儡。
但是事实并未如此,武艺轻功他对自己倾囊相授,而且还会教导自己各种政事询问自己是何看法,纠正自己对一件事物的单一判断,还教授自己家国大义,古往历史,时政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