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蔷只好给家人们下一剂定心丸:“放心,那人知道了也不会计较,我都没跟他还价,只有他怕我找上门的!” 南爷爷和南柱一起问:“那你们花多少银子买的?” 南蔷模棱两可地说:“也没多少,反正你们别管了,要是孕牛不能干活儿,改天我再去买一头。” 家里原来那头牛马上就要生小牛犊儿了了,这又送来一个孕妇,一时半会儿还是没牛可用。 南家众人都是满脸乐开花的表情。 南丰富这时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看见南蔷在家,飞一般跑了进来。 大姐回家,必有好事! 南蔷看他篮子里有苜蓿,有青草,问道:“你这是给兔子割的?” 朱氏抢着说:“可不是,他二姐那两只兔子,这一阵子都是丰富在喂呢!” 南蔷笑道:“那兔子就给你吧,两只太少了,待会儿你再去我家抓几只,一起养着吧。” 南丰富又惊又喜,“那我二姐愿意吗?” “没事儿,你二姐要读书,这几年都要住在学堂里,怎么能照顾兔子?” 蔷薇娘嘴严,不知道成不成的事,她回来也没说,一听成了,赶紧问道: “女学收下薇薇了?” “嗯,去了几天了。” 蔷薇娘讶异道:“这么快?呵呵,薇薇从小就喊着要去学堂,这下算是如愿以偿了。” 南家几口人,被她母女这几句话惊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们最近愣得次数多了,也慢慢习惯了,可是这次……南薇一个女娃娃,去上学堂? 丰文丰武都是只上了一二年学,认一认各人的名字,识得眼前几个字,就回家务农了。 丰富快十岁了,还没送去读书呢,南薇倒是先去了? 南爷爷清了清喉咙……到底也没说什么。 为了女娃娃要不要读书识字的事情,家里也不知道生过多少次气了。蔷薇娘外表和气文弱,真遇上她要坚持的事情,他们做公婆的还真就拗不过! 再说那些书啊笔啊,都是人家自己带来的,他们也干涉不着,人家娘几个也没耽误做家事。 现在也是一样,南薇读书的钱又不用他们出,再说开一点,南丰富想要读书,只怕是也得仰仗南蔷呢。 南柱笑得干涩,“蔷蔷,你们那酒楼,可真赚钱,哈……” 南蔷笑笑,“我没经营过酒楼,目前来看还好,赚钱不赚钱,月末核算一下总账目就知道了。” 南柱又问:“那天如归楼赔的五百两银子,你真给了原来的掌柜了?” 南蔷说:“那本就是人家应得的。” 南柱砸吧砸吧嘴,说:“那是他没本事赚的钱,你给要回来,他就……全收了?” 南蔷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太多,实际上,那五百两银票还在她手里。 胡掌柜的说法倒和南爷爷差不多,他坚持不肯收这笔意外之财,说到最后,算是他投资给醉八仙了。 夏延这时淡声说道:“蔷妹当众承诺,焉能不还?胡掌柜不是圣人,岂会不收?” 他声音柔和、动听,可南柱就是觉得听他说话心都提溜着,本就觉得他冷冰冰不好相处,再目睹过他那天在醉八仙的心狠手辣…… 南柱连说几个是,然后一个字也不敢再问下去了,只想让这煞神别再看他!别再注意他! 南蔷笑着看看夫君。 他一直沉默地坐在一边喝茶,对日常聊天话题没有参与感,有也不想说废话,这个她早就习惯了。 他很少在人前说这么长的句子,不是社恐,只是对一切看得通透,从而淡漠。他的目光,落在更远的地方。 但是不代表他就不关注妻子的处境。 去西厢房看过太奶奶,南蔷才假装无意说道:“哦,对了娘亲,我跟延哥最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寻一个高人,看看他脸上的伤。” “你是说……” “对,延哥的样貌,是可以修复的,只要能找到那个高人!” 蔷薇娘倒是很平静。 “医术高超的人自然有,招摇撞骗之徒也很多,你们有了钱,须防有心之人。” 唉哟?南蔷没想到,老妈这防骗意识倒是一流呢!“娘您放心,你女儿不傻,女婿也精着呢,呵呵……” 从南家出来,天色就不早了。 夫妻二人回到家,吃了晚饭,外面已经黑透。南爷爷正想又溜达出去借宿呢,他们倒是先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