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满以为丢下这么大一个炸雷,她家二婶还不剪坏个布料、扎个手指啥的?结果人家眼皮也没抬一下! 她没得逞,不死心,又道: “这个小琴娘,年轻时长得也挺标致的,她苦苦看上了咱家二弟,可惜啊,二弟要从军!她那样儿人,能等?转身就先嫁人了!” “你可不知道,二弟从军回来,又威风又神气!可是他带着你和娃呢!那女人气得哭了好几鼻子!还把吴老六给打了一顿呢!” “她今日这就是幸灾乐祸!意思是多亏当年她没嫁给二弟,要不守完活寡守瘸子……呸呸!好没良心!亏二弟当年还那么照顾她和他爹。” 蔷薇娘始终是一副水波不兴的模样,该干嘛干嘛。 早看透朱氏一颗坏心了,唯恐别人过得比她好。 她嘴里会有好话? 可她再心宽,也懒得听这长舌妇在耳边聒噪,笑道: “我才恍惚看见小琴娘在门口呢?说话的是她吗?” 朱氏撂下针线就跑出去了! 她家南柱在门口杀鸡呢! 这小琴娘自诩有点姿色,专门爱在外面勾搭男人!她可得看紧了自家那个不争气的东西! 南栋并没走远,进来笑道:“大嫂又被你哄骗走了?” 蔷薇娘抿起嘴角,“她呀,还是去跟老大磨牙吧,我的活儿且多着呢。” 南栋拉着媳妇坐下,笑道:“做几件衣服,有啥急的,坐下说说话……” …… 南蔷南茗跟着爷爷一起,大半个午后差不多转完了整个南码头村。 能用的船只有五条。 不过听到明天要去赢川河干事,官府还给报酬,很多人都强烈要求跟着去。 尤其是已经定下来要跟南蔷进城的阿力一组,鞍前马后,成了南蔷最得力的助手。 事情敲定,回去时南奶奶已经把野鸡洗净下锅了。 南蔷把带来的枸杞、桂圆、红枣之类的东西放了一大把到汤锅里,晚饭时又亲手炒了几个菜。 蔷薇娘做衣服没时间进厨房,都是南奶奶和朱氏打的下手。 以前她们对南蔷呼来喝去,没个好脸色给她,现在添个柴,都先笑呵呵问清火头要大还是要小。 南柱去请南二爷和夏爷爷过来吃饭,恰巧南四爷爷也在瓜棚,就一路都来了。 南爷爷高兴,吩咐小孙子说:“丰富!去把你三爷爷和林子叔也叫来!快去!” 一大家人在院子里面坐了满满两桌。 南二爷气色很好,完全看不出是在阎王爷面前走过一遭的人,这在南蔷眼里可是双重的惊喜! 既然灵泉水能治夏延的伤,能救二爷爷的命,说不定对爹爹和哥哥的身体也有好处! 至少绝无害处。 趁着人多眼杂,她偷偷取了一点空间里的灵泉水,加在了爹爹和哥哥的汤碗里。 南二爷一生无子嗣,心思都放在了南栋身上,更加疼爱南茗,拉着大侄孙的手就不放开了。 饭菜摆好,南三爷爷和南林带着南丰田也来了。 丰田左顾右盼地不敢坐。 丰富说:“你别看了,二姐不在家!” 满院子人哄堂大笑。 菜都齐了,却没人动筷子。 还差一位重要的人没到呢! 南爷爷问:“蔷蔷,姑爷说了多久回来没有?” 南蔷说:“这个时候还没到,那估摸着得入夜到家了……哦,咱们不用等他!快吃吧!我再去炒个青菜就来。” 南蔷回到厨房去加菜,隔窗看着这一院子的人。 这些都是她的亲人,虽然有的惫赖,有的难缠,有的偏激,有的势利……但她有一院子的亲人,聚在一起欢声笑语的,真好。 上一世她在孤儿院长大,哪怕节假日,连远房亲戚都没一个来探望过她,后来读书住校,一到寒暑假就发愁,没地方去。 她唯一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张孤儿院的小床,也已经有新来的孩子睡了…… 她低着头切菜,忽然觉得头恍恍惚惚晕了一下,手也不如刚才有力气似的。 蔷薇娘走进来帮忙时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急问道: “怎么了这是?没事吧?” 南蔷不想让娘亲担心,笑道:“没事的!可能就是午后在外面着了些暑气,那边锅里煮着解暑汤呢,等会儿喝一碗就好了。” 蔷薇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