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来到二楼最宽敞凉快的一个包厢。 南梁且不说别的,围着哥哥侄子问长问短,听他们说了山里那些事情,眼泪花花都要掉下来了。 南茗说道:“小叔,你刚才就一点儿都没认出我来!还说想我。” 南梁赶紧解释说:“我是没敢认!你出去时才十四五岁,现在都是大人了,我看着再像,也不敢问啊!哪料得到你们爷俩还能回来!” 南栋道:“茗仔,别逗你小叔了,你看他急成什么样了!” 南茗呵呵笑道:“从小就这么逗的嘛……爹你看,小叔笑了吧?” 南梁还真憋不住笑了,虽然没笑出鼻涕泡,但是两包眼泪终于被挤掉了,他怕大家看见,赶忙伸袖子要抹。 手抬到眼前了,忽然又醒悟自己穿的新绸衫,最怕水渍,连忙又去掏手帕,这窘态把大家笑得不得了。 南茗说:“行了小叔,哭就大大方方哭呗!就咱家这几个人,谁笑话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梁笑道:“你个臭小子,就你笑得最欢!” 聊了几句,夏延说南薇应该快放堂了,他去接,就下楼去了。 南蔷问了小叔两次文武兄弟的去向,南梁才反应过来,说道:“哦,那俩啊,今日又迟到,让我给罚去河边挑水了。” 南栋说:“他们两兄弟是住得远吗?” 南梁有些气愤地说:“远!从后舍到前厅,怎么也得走几十步吧?” 南茗说:“几十步那叫远……哦。”小叔生气了说反话呢! 南蔷笑道:“挑水这个处罚可以!咱们的井水也不够了吗?” “嗯,井水洗菜做饭洗洗涮涮勉强能够用,客房用的洗澡水和洗被单这些加起来,就不够了,这些日子天天得去河里挑水。” “看见院子里那排大缸没有?都是这几天新买的水缸,这些日子家家如此,不是这里的井断水,就是那里的井水不够吃。” 炎热无雨的盛夏,旱情的蔓延速度着实有些惊人。 南蔷知道赢川河虽近,但中心城区为了防汛,坝高水深,打不到水的,水质也不够清洁,只能往上游远处走。 小叔这个惩罚够力度!自学成才的酒店管理者没错了! 快到午饭时间,夏延才把南薇接了回来。他去时南薇的中甲班还在上史学课,多等了一会儿。 南薇跟在姐夫后面走进了包厢,脸上难得地带着些羞怯之色。 姐夫在路上时已经大致跟她讲了一下情况,南薇听说父兄尚在人世,这份惊喜可太大了!恨不能飞身回来。 只是,当年她还是五六岁的小娃娃,对多年不见的亲人已经没什么记忆了,居然越靠近、越胆怯。 可当她看见父亲那张脸,就知道了,她可能想不起,但绝不会认不出! 南薇飞奔了过去。 “爹爹!哥哥!” 南梁赶紧说:“你慢点!你爹腿脚不方便……” 南栋搂住小女儿,热泪盈眶。 “不妨事不妨事!诶哟,看看我薇薇,都长成大姑娘了……” 说到这里,竟然哽咽住了。 都说父母偏心,疼爱年龄小的子女,南栋自问,对这个长相性格都最像他的女儿,他确是有那么一点点偏爱。 横看竖看哪都好看,离远离近都在心尖。 南薇顺着小叔说的话,先看了看父亲的腿,“爹爹,谁伤了你的腿?我去把他的腿给砸个稀巴烂!” 南茗说道:“你没得砸了,那家伙两条腿都被你姐砸稀巴烂了! 南薇小脸气得通红,“他没有腿给我砸,我迟早把他全身骨头都敲碎,给爹爹出气!” 南栋带着泪哈哈大笑,“爹爹已经不生气了,不过我薇薇想出气,就去砸!” 南梁说:“哥啊,薇薇是个女娃,你咋还当男娃那么教呢?这么大了……” 南栋道:“她这性格,从小就是家里最霸道那个,我教不教也一样,她才有主意呢!” 南茗笑说:“薇薇从小就爱淘气,不如蔷蔷乖!上了女学,也没个淑女样子。” 南薇朝哥哥做个鬼脸,扭头跟爹爹告状,“爹!哥哥姐姐欺负我!” 南栋宠溺地拉着小女儿,“等会爹爹揍他们两个给你出气!哈哈哈哈……” 南茗看他爹也不理他呀,只好跟小叔说:“小叔你看,又去告状了!告我也罢了,蔷蔷都没在旁边,也跟着吃瓜落儿!” 南薇眼泪汪汪道:“爹爹竟然还记得!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