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今日也挺辛苦的,劝完这边劝那边。 “夏延,你师父之前不告诉你真相,只给夏爷爷有限的资助,是为了磨练你的心性意志,贫贱不能移,你做到了。” “现在把真相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安定下来,这更是考验你的时候,自来富贵迷人性啊孩子,你敢安心接受吗?” 夏延看看师父,“倘若不接受,师父准备如何?” 翁先生料不到他会如此说,一时没了词,半刻,气忿忿道:“不如何!还能如何?继续替你操心、替你经管,拼上这把老骨头吧!” 戚知县劝道:“老哥哥以前何等旷达!近日说话总是怄气,这就大可不必了哈!你也得让孩子缓缓。” 翁先生哼了一声:“我怄气,还不都是他惹的?” 戚知县道:“你把钥匙留下,跟我出去喝一杯,口干舌燥的……午后还不知有多少事烦我呢,赶紧走!让孩子们自己做决定。” 翁先生长叹一声,跟着老友下楼去了。 南蔷其实不想搬家。 学孰后巷的小破院子,她还挺有归属感的,还有小菜园可以发挥光和热,搬这里来可就没办法了。 没有生活气息,没有凡间烟火,搬过来,她就像个陪读的丫头吧?怪可怜见的……不过趁现在四处随喜一下,那还是可以的。 她任凭夏延杵在那里——想不通的事情,就让他多想想呗。她自己像个看房的人一样,参观游览鉴别去了。 这套别墅的环境视野、通风采光、户型面积……都挺满意的。尤其主卧房又亮又宽敞,虽然没住人,但是各个房间都打扫得异常干净,真挺宜居的。 看来这真是准备给夏延做婚房用的啊,只是,以翁先生对夏延这份心,真是师父疼爱弟子? 夏延走了进来,“喜欢吗?” 南蔷无所谓道:“看你吧,你要想搬过来,我没意见,不想接受呢,就不用理会。” 夏延坐在床沿上,“床倒是够大够结实。” 南蔷笑道:“你师父对你这份心,亲爹也不外如是,啥都给你想到了。” 夏延点头,“我明白,只是不能完全理解。” “嗯,其实我也是。” 不遗余力栽培一个学生,还是一个貌丑无比前途无“亮”的学生,这种行为任谁看来都是挺费解的。 就好比投了一支万万年难出惊喜的垃圾股,不考虑抽本,还典房卖地把家底都投进去了…… “所以,师父肯定还有事瞒着我。” 南蔷挨着他也坐在床边,一本正经地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能你的身世背景比冷知阳还不可说……” 夏延被她的样子逗乐,捏捏她脸蛋儿,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事呢?” “这算什么!我刚才想的更离谱!就是不告诉你!我以前看过好多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男主角动不动出身显贵!” “那些作者信笔胡诌罢了!我从来少看。你想到什么不能说的事了?我猜猜……” “你猜不中的!对了,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何有人称你为长河公子,有人称长河君呢?” “因为本就是两个人,画风到底有区别,他们看画猜作者,有人觉得称长河君合适,有人执意称长河公子妥当,就成了现在这样。” “哦!明白了!公子,我们从这边下去看看好不好?看通到哪里。” 南蔷说着,拉着夏延从戚知县来时走的那道游廊下去,曲曲折折,最后到了屋后一个月洞门旁。 一个妇人赶过来给他们开门,恭恭敬敬称:“少爷!夫人!” 南蔷今天穿的可是男装,那妇人也认识,看来是翁先生交待过了。 出了月洞门,是一片竹林,林外就是赢川河边的大路。怪热的,也没什么好看,两人就又回到院子里。 那妇人谨谨慎慎关了门,上了门插,赶上来笑问道:“少爷夫人何时搬过来?大伙儿都盼着呢。” 南蔷问:“为何?” 妇人道:“没有主人,就我们几个整天扫扫卫生,忒冷清了!早点搬过来,再添个小少爷,那才像个家……” 南蔷一下子羞红了脸。 她虚岁才十九岁,因为营养不良吧?月事都还没来准,忽然说到生小孩就……好突兀。 夏延忽然对妇人说:“你通知大家,这几天就搬。” 妇人:“诶!我这就去说!” 南蔷:…… 合着翁先生戚知县一红一白、